小镇上娱乐活动匮乏,一到晚上七八点,街上人便不多了,大部份人躲在屋子里看电视,等晚点儿困了,有心情就造造孩子,没心情躺着就睡了,那些爱玩的年轻人,也是三三俩俩躲在小屋里打牌、搓麻将,加上今天还下着毛毛细雨,人就更少了。
所以,周凤尘带着未央走在街上,看着镇外黑漆漆的山景,再看着人迹稀少的大街,忽然觉得有点冷清。
大刚家和六子家都在偏镇南的方向,而且两家离的不算远。
周凤尘带着未央在一条巷子里停下了,支起外套给她挡雨。
未央好奇,抬头问道:“不过去看看吗?停在这里干什么?”
周凤尘笑着说道:“大刚和六子等会会从这个地方跑回来找我救命,信不信?不信咱俩打个赌!”
未央往他身边挤了挤,“我不打赌,我讨厌打赌!”
“为什么?”周凤尘下意识问。
未央说道:“任何事情最终只有一个结果,是或不是,发生了自然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打赌?只有争强好胜的人才会这么做!我不争强好胜,而且感觉打赌很无聊。”
周凤尘就喜欢未央说话这口气,拽的没朋友,捏捏她的鼻子,“你说你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才能受得了你这脾气?”
未央侧头躲开周凤尘的手,“我不和人结婚,等你死了,我就走了。”
周凤尘手扬在半空,被噎的不轻,“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这么瘆的慌?再说了,咱俩年龄相差不是太大,谁先死真不好说!”
未央指着他的鼻子,“你先!”
“你!”周凤尘反驳。
……
大刚此时正郁闷、纠结的往家走,周凤尘说的话,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发毛,毕竟他是周道长的儿子。
大刚小时候最崇拜、最敬仰的人就是周道行道长,因为他老人家天文地理、神仙法术、锅碗瓢盆、勾三搭四无所不能,但是周道长是周道长,尘娃子是尘娃子,“尘娃子”是个泼皮,小时候偷鸡摸狗瞎胡搞,不太靠谱,人品还不如自己,不太信他。
再说了,那么娇滴滴的老婆,每天搂在怀里,睡了那么久,明明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还去过她父母家,老丈人和丈母娘真不错。
但……话又说回来,尘娃子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刚感觉脑袋有点迷糊,眼见前面就到家了,屋里亮着灯,窗户内映出老婆小青的身影,让他心里不由一暖,自从老爹死后,家里冰冷冷的不像个家,小青来了之后才是家。
他瞬间做出决定,不鸟周凤尘。
这时到了窗口,随眼往里一瞥,刚想说句“老婆我回来了”,不由怔了下。
屋里的小青在整理衣柜,侧着的身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血?哪来的血?
大刚揉揉眼睛再看,不由大吃一惊,心脏狂跳,头皮发麻。
只见小青转过身来,半张脸烂糟糟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舌头伸出半米长,头发乱糟糟的。
鬼!真是鬼?
小青真是鬼,尘娃子说对了!
“啊——”
大刚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屋内的小青一听,连忙追了出来,“大刚?你跑什么啊?”
声音十分温柔。
不过这温柔的声音听在大刚耳朵里无异于恶鬼一样,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命没了,啥也不是。
小青身上的各种可疑迹象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
“别过来!”
大刚嗷的一嗓子撒丫子狂奔,这边儿刚跑到上街的巷子口,迎面差点和六子撞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吼了一嗓子“真是鬼!”哭爹喊娘的往巷子里钻。
大刚还不忘问一句,“我一个人,你爸妈和你妹妹咋办?”
六子刚要回话,身后传来两声呼喊:
“大刚!”
“六子!”
“啊!”两人惨叫一声,也顾不上说话了,跌跌撞撞往前跑。
刚到巷子中间,便听见前面有人说道:“过来,别怕!”
两人抬起头一看是周凤尘,找到主心骨一样,大叫着跑过去,一人一边抱住了周凤尘的胳膊,连未央都被挤到了一块。
周凤尘骂了一句,“走时猛如虎,回来怂如狗,你俩也够了!”
大刚和六子魂都快吓掉了,哪里还敢说话?
“大刚!”
“六子!”
两道女人的呼喊已经到了巷口,紧接着巷口出现两个女人,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高的一米七出头,矮的一米六不到,从天光看去,长的应该都不赖。
不过在周凤尘看来,却觉得阴气滔天,高个子是二品鬼将,矮个子是一品鬼将。
两只鬼将跑到一个偏远的山镇,祸害两个光棍,这事儿多邪性?
大刚和六子“嗷”的一声,又往他身后躲了躲。
那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