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风停了,地面上一片狼藉,路中间老板娘夫妻俩抱在一起,鲜血直流,背后一柄尖刀摇摇晃晃。
路两边的店面门房里一对对充满惊恐的眼睛看过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房顶几个闪烁跳了下来,缓缓走向老板娘夫妻俩。
两旁惊恐的眼神看过来,更加茫然了。
老板此时身体微微抽搐,双眼死死的盯着怀中的老板娘,老板娘那肥胖丑陋的圆脸在他眼中仿佛是个宝贝疙瘩,颤声说道:“阿、阿红,对、对不起,我没法再被你揍了!”
老板娘眼泪很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老狼!等我!”
说着咬咬牙,转身要拼命。
老板抱的更紧了,摇摇头,“五脏碎了,等不了了,听我的话,跑吧!他说的对,我们是野路子,惹不起他们正宗道门弟子,就算真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下去!听话!走吧!”
“我不!”老板娘发出一阵野兽般压抑痛苦的嘶吼。
周凤尘站在不远处,边看边给身上的伤口上药,他从来不是个老好人,也没心情听他们诉说哀肠,所以抹好了药膏,便结起了手印,轻轻念咒。
噗——
老板背后的百辟刀自行抽出,带起一篷鲜血。
周凤尘脚下一点,瞬间握住刀柄,身体还在半空就来了个腾挪,到了老板娘斜上方,一刀劈去,“死!”
老板娘抱着双眼无神的老板,艰难的握着钢爪反身抵挡。
当!
大力撞击下,夫妻俩一起摔趴下去,擦着地面滑出一段距离,不过那老板娘也是凶狠,身体翻倒翻,拖着老板,跟蛤蟆一样,一跳一跳的直奔远处,眨眼看不到了。
周凤尘收了刀子,冷笑一声,身体一颤,瞬间消失在原地。
……
一追一赶,跑了五六里地,到了城北的一片贫民区时,那老板娘抱着老板进了一处黑漆漆的房子,眨眼看不见了。
周凤尘刚要追过去,忽然感觉很不对劲,这地方他来过,就是张武组建的那个戏班子附近,此时四处乌漆墨黑,安静的可怕,但若有若无的杀气和好几道审视的目光庙瞄了过来。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干脆停下脚步,收了刀子,掏出香烟点上一根,环视四周。
就这么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安静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了一盏盏煤油灯,一个个路人从旮旯角落里钻了出来,有小情侣、有老头子、有半大孩子、有妇女和中年人,玩手机的,打情骂俏的,显的十分自然。
周凤尘皱了皱眉,站到一边,东看西看,一脑袋雾水。
就在这时打右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推着一辆独轮车过来,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摔倒嗝屁掉似的,嘴里还在喊着嘶哑难听的号子,“糖炒栗子,哼哼,刚炒出来的,还热乎着,哼哼……”
看见这老太太,周凤尘便怔了一下,连忙躲在后面的阴暗处。
谁知那老太太经过时转脸便发现了他,深邃的老眼一眨不眨,裂开猩红的老嘴,嘿嘿怪笑,“小伙子要吃栗子吗?刚炒出来的,你闻闻这香味。”
周凤尘硬着头皮走了出去,暗中戒备着,故作轻松的砸吧砸吧嘴说道:“香味是闻到了,不过你这造型,我也不敢吃啊。”
老太太眯起了眼睛,“怎么?吃东西还看人的?嫌我老人家丑?”
“那倒不是!”周凤尘抬头看看夜色,“现在大约是凌晨两点来钟,谁家老太太会在这个时间段跑出来卖栗子?这不疯了吗?还咧着嘴怪笑,一脸危险,谁敢要啊?”
老太太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啊?哦……”
周凤尘吁了口气,“唐姥姥,你也别哦了,趁机会我还是要和你明说了,唐赛儿那事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现在还是处男,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老太太脸上露出一道奇怪的笑容,“你看出我是唐姥姥?”
周凤尘点点头,“虽然我也没有看清过你的真面目,但我不是傻子!”
“很好!”老太太看了眼四周,“赛儿的事,咱们暂且不论,你现在还看出了什么?”
周凤尘指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这些人个个气息悠长,腰杆笔直,一看就是练家子,应该都是你的属下吧?”
唐姥姥点点头,“没错!”
周凤尘接着说:“我看不懂你在干什么?你是玩毒的行家,不暗中行事,怎么还干起来演戏的勾当,恕我直言,真特娘的幼稚!严峰用腚眼都可以发现不对劲。”
唐姥姥笑了笑,“继续!”
周凤尘盯着唐姥姥打量几眼,说道:“我看的出,你精神合一,经络百通,举止间,含有崩天裂地之势,但却偏偏内敛隐藏,举重若轻,只怕已经到了内丹后期,三颗性命相修大金丹!”
唐姥姥收了笑,脸色有些阴沉,“你小子道行不高,懂的还不少!”
周凤尘微微一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