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宋王才笑了一声,不过已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全是血糊糊的肉,显的分外狰狞可怖,“天眼需要胎息才能开,我不像你们那么聪明,年纪轻轻道行就高这么,我刚刚元阳守静,不借助法器,根本感觉不出阴气,我又不能一天到晚拿着法器出门……”
张十三不耐烦的打断,“别特么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我再说一句话!”宋王才拒绝起身,急着说道:“我爸是劳山掌教天师,接近内丹的化外高人,又是一教之主,无视世俗偏见,娶了四个老婆,我妈是他的小老婆,出身不太光彩,从来不受待见,又生了我这么个笨儿子,地位更低了,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钱都被我挥霍了,以后……可能很可怜,大师姐最疼我,你们帮我告诉她,让她照顾我妈……”
张十三再次打断,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煽情,你看我和阿尘是会感动的人吗?我抱你起来!”
周凤尘也说:“没错!别气馁,这模样也能活下去,说不定能活的好好的。”
宋王才哈哈大笑,也不理两人,看着天空,喃喃说道:“妈!大师姐!来世再报,阿才走了!”
周凤尘吓了一跳,连忙说:“宋王才你慢着,咱们能救你!十三,别他妈楞着了,快把七魄续体丸拿出来给他吃了。”
“呃对!”张十三赶紧把宋王才放了下去,从兜里把瓶子掏出来,倒出丸子往他嘴里塞,才碰到嘴唇,宋王才便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双眼瞪的溜圆,身体抽搐个不停。
周凤尘和张十三都呆住了。
好一会,没了皮的宋王才一动不动了,死的透透的。
周凤尘叹了口气,“气功逆转,心脏爆了。”
张十三恨恨的骂道:“个驴草的,这么想死?”
周凤尘摇摇头,“堂堂道家弟子,竟然可以死的这么憋屈、倒霉!”
张十三说道:“霉运应该是他接触那女人开始的,有时候一个人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其实中午遇到他时,应该就已经死相初显了,可惜咱们没注意到。”
周凤尘郁闷说道:“早点把丸子拿出来就好了。”
张十三摇摇头,“七魄续体丸治不好全身,作用不大。”
两人默默的看着宋王才的尸体发了会呆。
张十三说道:“事情结束后把他送去劳山吧,入土为安!”
“行不通的。”周凤尘说道:“扛着元智和尚已经是躲躲闪闪了,再扛着这具没皮尸体,咱们走不了,很容易被公家抓住。”
“那就埋了?”
“明天弄口棺材,先埋了,再去劳山告知一声。”
“事先还是宰了那个花衣婆吧!”
张十三把外套脱下来,包住了宋王才扛在身上,周凤尘则扛着元智和尚。
出了胡同,天色已经很晚了,连远处的几个娱乐场所也安静下来,五月的夜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小冷。
张十三腾出一只手拿着罗盘,盯着指针,指了个方向,“那里!”
两人疾步走去,拐过两条街,在一条古色古香的幽暗胡同街道停下了。
街边屋檐上挂着的一排灯笼,被风吹的吱呦、吱呦的响,不远处一个醉汉嘻嘻哈哈胡说八道着,另一个醉汉趴在地上呕吐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嘶哑、苍老的吆喝声,“春衣,暖和的春衣,十块一件,统统十块一件。”
接着是嘎吱、嘎吱的车轮子声。
张十三说道:“来了!”
“我来吧!”周凤尘把元智和尚放在一边。
张十三想了想,“杀归杀,问问她知不知道孙六郎,不知为什么,我怀疑……都是那个孙六郎再搞鬼。”
“知道!”
“嘎吱、嘎吱……”
这时一辆奇怪的木头车子从角落里驶了出来,上面挂着四五件布料奇怪的紧身衣,滴溜溜打转。
推车的人是个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梅花小棉袄,佝偻着腰,满头银发下是一张苍白的老脸,鹰钩鼻子弯的有些离谱,嘴唇鲜红如血。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两个醉汉,厌弃的摇摇头,拐个弯向一边走去。
周凤尘笑了笑,大步走过去,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老太太身体顿了下,抬起头,扫了眼周凤尘,老眼眯成了一条缝,张开鲜红的嘴巴,“小伙子,要买衣服吗?”
周凤尘盯着她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嗯,就是不知道穿着舒不舒服!”
老太太“嘿嘿”一笑,指着车上的紧身衣,“不是老婆子给你吹,穿在身上绝对舒服,看看这材质,你见过吗?这是老婆子家里的独家秘方,别地可买不到。”
周凤尘装作思考模样,“那我得穿着试试才知道。”
老太太笑的更开心了,“试吧!试吧!不舒服不要钱。”
“那好!”周凤尘把衣服、皮包脱了,搭在车子上,只剩下光溜溜的上身,随身拿起一件紧身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