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看着那字帖上跳动的青色火焰,所有人都茫然了,耳边滋滋声作响,让他们心头微颤。
这小子的胆子未免大得有些过分了吧,这特么说烧就烧也不带商量的?
不过很快,他们的瞳孔又是猛地一缩,嘴巴微张,露出无比吃惊的神色。
随着一阵“滋啦!”乱响,那字帖居然开始融化!
注意,不是被烧毁,而是融化!
上面的字迹如同冰遇火一般,不过在融化的同时却是露出里面的内容。
里面依旧是一句话,不过却是完整的一句话,而且自己龙飞凤舞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和融化前的字迹完全是天差地别。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正如苏宇所说,少的后半句也已经补齐!
这句话何等应景,大意是:把真实的东西当作虚幻的东西来看的时候,那虚假的东西它甚至比真实的东西显得更真实。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是存在的东西时,那捏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得真实。
这算是大儒最后留下的一道考验。
“老师……”
而此时,路夫子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直接对着那字帖双膝跪地,哭成了一个泪人。
“弟子无能,有负老师的期望,一直没能参悟,今日有幸结识苏小友,这才能让老师的名作重见天日,实在是惭愧。”
大儒的字迹重见天日,立刻有着无数道白色氤氲之气从字帖中流淌而出,威势之大,比起之前欣赏的字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所有人都不由得被这股儒道之气所感染,内心居然变得空明与宁静。
“这……”
无论是子空、楚尘亦或是周围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火焰灼烧宣纸,使其表面融化,却不伤及内部,这份控火本领未免也太厉害了。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宇看着面前的字帖,却是有感而发,“这字迹中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却又有一份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着实是难得。”
“好,好啊……”路夫子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接着缓缓站起身,抚摸着那字帖,目光悠长,“苏小友当为家师的知音。”
小心翼翼的将这字帖收起,路夫子这才平缓了一下心情,带着苏宇向着更深处走去。
“苏小友,再往里便是圣人石壁,其上刻的都是上古大儒留下的诗句,相信以苏小友的能力,一定可以有所得。”一路上,路夫子对苏宇的态度几乎变得谦卑起来。
收徒的事情直接闭口不提,甚至隐隐有着请教的意味。
随着穿过一个长廊,眼前的景色却是豁然一变,居然不再是建筑,而是一个石洞,从是洞中穿过,却是豁然开朗,其内居然是一个纯天然的石壁!
云雾缭绕,石壁嶙峋,好似到了人间天上。
这里面的空间极大,居然已经有了不少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仰头看着石壁,似乎在领悟着什么,更是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互相讨论着。
“哈哈哈,子路,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次接引怎么耗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在这时,同样是一位老者走过来说道。
这老者虽然同样头发花白,但是满脸红润,脸上只留有一撮山羊胡须,看起来精神无比。
“这次途中有幸结识了苏小友,所以这才耽搁了。”子路笑了笑,接着开口介绍道:“这位同样是圣人阁的夫子,子墨。”
“这位是苏宇苏小友,与我同辈论交!”子路同样介绍道。
不过,他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一个个都将目光落在了苏宇身上,子路的这介绍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儒者的傲气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是夫子,居然甘心与一个年轻人平辈论交?
“哈哈哈,想不到你出去一趟居然认了一个小兄弟,行了,不要废话了,我刚刚参悟石壁偶有所得,赶紧跟我去看看。”子墨的目光在苏宇身上停留片刻,却没有深交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拉着子路就走。
“苏小友,我就在第三处石壁那边,但凡有疑问随时来找我。”子路也是无奈,对着苏宇说道,“我就先告辞了。”
“咳咳,苏……前辈……”
随着路夫子的离开,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子瑜和子浅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接着硬着头皮对着苏宇说道。
他们也很无奈啊,路夫子刚刚说跟苏宇平辈论交,那他们就直接比苏宇矮了一辈,两个老头居然要管一个年轻人叫前辈,这特么,坑爹啊!
“两位不必如此,还是和原来一般吧。”苏宇也是别扭得不行,连忙开口道。
“那不行,若我们还称呼你叫苏小友,那就跟路夫子平起平坐了,于礼不合!”子瑜直接摇了摇头,否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