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甩脸子吗?竖子讨打!”少年郡王愤声吼叫,重重踏步,张牙舞爪。
“奴婢见过南康郡王!”顾姆不露声色,一闪便挡住了少年郡王的去路。万福一拜,调侃笑道:“郡王真威风啊!”
“南康郡王?”唐睿一愣,轻声嘟哝:“难怪这般嚣张,原来是今年三月掀起建康大新闻,十五岁就拜轻车将军、湘州刺史,领石头戍军事,引得无数宗室子弟垂涎的萧会理呀,也算是个史书留名的家伙。”
萧会理是南康郡王萧绩之世子,字长才。少聪慧,好文史。年十一而孤,特为菩萨皇帝溺爱,因而衣服礼秩与正王不殊。
萧绩便是菩萨皇帝第四子,十五岁封南康郡王,邑二千户。大通三年(529年)因感病薨于任,时年二十五。被菩萨皇帝赞誉为寡玩好,少嗜欲,居无仆妾,躬事约俭,所有租秩,悉寄天府。因此薨后特赠侍中、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给王府鼓吹一部,谥曰简。然而,萧绩薨后,王府里存有南康国无名铜钱数千万枚,锦帛、金银无数。
想到这些,唐睿暗自感概道:“啧啧啧,这也叫简?据说府里媵妾有五,都是南康国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年仅二十五就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这个笑话不好笑。”
“你……你是罗刹仙姑?”肆无忌惮,上下sao miao着顾姆良久的萧会理忽然一指顾姆,赫然后退两步,瞪大眼睛颤声问道:“那他……他就是唐家堡坞人了?”
“嘎……”唐睿大笑着扭头挪揄道:“顾姆真厉害,食人肉之恶鬼居然和仙姑混搭,真是集佛门与上清教之大成也,这个匪号好霸道哦,我咋不知道呢?”
“都是一群吃饱了撑得慌之liu mang瞎嚷嚷,本仙姑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抓出来一剑枭首!”顾姆恶声恶气,凶巴巴发狠。
“呃……”唐睿一噎,忽然打趣道:“慈祥可爱的顾姆怎能是罗刹呢?以前不信,可从你刚才之言,我觉得吧……这匪号倒也一言中的!”
“哈哈哈!”整个茶铺哄堂大笑。
“你……可恶!”顾姆扭脸一瞪唐睿,迅捷回指萧会理,气呼呼地恨声道:“不管你是郡王还是轻车将军,今天不揍你一顿来洗掉本仙姑之晦气,还有何面目面行走世间?”
身为南康郡王,得圣上宠爱。满朝文武,山野和尚道士都要卖几分情面的萧会理,只因说出“罗刹仙姑”就被一个老道姑指着鼻子叫嚣要揍他,简直是天大的羞辱,丢尽了宗室脸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见他脸色一黑,迅捷退出茶铺大门,站在青石坝上一指顾姆咆哮道:“给本王拿下这晦气恶道姑!”
“嗨!”门外恭候着的亲卫立时哄声应承,声势浩大,直冲云霄。“踏踏踏”的跑步声卷起滔天煞气,呼啦啦狂卷进门。
“不好啦,快逃呀——”闲得蛋儿疼,陆陆续续汇集茶铺门口看热闹的茅山镇居民们见势不对,惊恐大哗,呼啦一响,八方躲避,豕突狼奔。
“宵小之辈耳!”顾姆寒声鄙视,清脆的笑声挟着冷森森怒火喷薄而出。旋即一掠,站在茶铺门槛。连左臂上的蓝花布包袱也没取下,便风摆杨柳般地叫嚣道:“看来老身久不行走江湖,小虾小鱼也蹦出来咋呼了,咯咯咯,纯属找死!”
“呛!”拔刀声整齐划一,摄人心魂。
“嘎嘎嘎!”张弓开弩声酸掉人牙,此起彼伏。
刹那间,萧瑟秋风更肃杀,暖意阳光凉沁沁。品茶的不少“吃瓜雅士”惊慌失措,倏地连滚带爬,快速靠墙躲避。唯肥胖不利索之辈则瑟瑟抖索,果断爬进几案下埋头哀嚎,惶惶如大难来临。
“别动!棋品,人品也,句容棋王莫非赌不起?”唐睿忽察背后的张夫子要趁乱毁掉棋枰盘面,立时沉声一喝,转过身来盯着那只悬在半空的皱皮拳头,戏谑笑道:“若当面认输,且承认那只太阳鸟归小爷所有,尽可毁去盘面!”
“你……”张夫子面露惊讶,张嘴结舌。心道:莫非这唐家小子背后有眼?俩眼旋即咕噜噜一转,义正言辞斥责道:“老夫乃圣人门徒,襟怀坦白,岂可做宵小之事儿?年纪不大,心性不古!小郎君哪只眼见着老夫要毁掉盘面?”
“是吗?”唐睿嘴角一扬,鄙夷笑道:“老夫子悄悄拿掉小爷所下的一百七十六手棋子儿,为的是啥?若张夫子真有棋品,就把手心里的那颗黑子儿放回去!”
“荒唐,老夫如此不堪吗?气煞老夫也!”老脸卷起红色沟壑的张夫子骂骂咧咧,赶紧缩手。
“嗖!”唐睿略一起身,弓腰闪电探出左手,瞬间捏住张夫子那干瘪瘪的手腕挪揄道:“襟怀坦白的老夫子,圣贤书就教育出你这为老不尊,伪诈世人之辈吗?”
大牛不知何悄然出现在唐睿身侧捞衣扎袖,牛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