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读书呐!”
赵晟正待发作,借着灯火侧脸一看,见悄然推门,伸着个大脑瓜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唐武。便迅捷将手中的小本子往怀中一揣,一瞥眼,没好气问道:“莽夫(四英之间的调侃称呼),你啥时候变猫了?”
“哈哈哈,藏什么?让敝帅也观上一观!”直起腰来的唐武猛然推开房门,犹如一只黑熊,呼地一声便闪到火塘边,俯视着赵晟一探蒲扇般的大手,咧嘴大笑道:“定是美人儿图,拿出来吧!”
“美人儿图?在哪?”内院旋即传来两道咋呼声。
“咦?”唐斧扭脸,错愕问道:“你俩咋也来了?”
以轻功见长的魏刀卷起一股湿漉漉的冷风,飘进门来,站在门口笑道:“莽夫,就你知道来找‘抢哥’问比武章法吗?哈哈!”
“咦哈,捡到一坛美酒,这运气……”
“啊呀!”没等吕戟把话说完,唐斧一拍脑门儿,惊呼一声,又迅捷撞向门口的魏刀大吼道:“别动!直贼娘的母鸡,是咱的酒!”
“黑咕隆咚的,你咋看见的呢?”魏刀见唐斧横行霸道,哪敢阻拦,连忙闪至一旁,懊悔着嘴不饶人,戏谑道:“母鸡的鼻子真比狗还灵!”
“哈哈,今夜不用‘抢哥’出手也有口福了!”堵在门口的唐斧忽然回过头来,望着赵晟咧嘴一笑便又转过去谄媚道:“兄弟,扛着的可是狗肉?”
魏刀走上前来,一拍唐虎的肩膀挪揄道:“你这笨熊,为甚总想吃狗肉?莫非你前世被猎狗围攻而死?”
听到魏刀呼他“抢哥”,赵晟又恍如回到执行一趟押送任务回来,恰逢都没任务便比武博~彩,长夜共饮的日子。每次一番比试下来,他都只带一张嘴,于是,便获得了‘抢哥’的昵称。
“外面雨停了吗?”想到这些,赵晟不由得开心一笑,乐了一阵子便问道:“不通过比试你们也自觉采办酒食,啥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儿了?”
“俺和‘味道’一想啊,明天小郎主观战,不好打赌,便提前置办算了,免得你赢了又来索要,哈哈!”一边说,一边笑的吕戟扛着一只没剥皮的羊跨进门来,迫得唐斧不得不侧身一让,抱怨道:“你俩真烦,我还想借今天之事儿敲他一顿酒呢。”
“是吗?哦哟,那院里的两坛酒难不成是俺抱来的?”魏刀挪揄着一笑,故作恍然大悟状蛊惑道:“抢哥,笨熊想按老规矩打一场呢?”
“哈哈,是吗?”赵晟一挑眼眉,露出饶有兴趣目光扫视着唐斧。
“哎哟,这雨真大啊!”唐斧一缩脑袋,咋呼一声便闪入夜幕。
“抢哥,别听他的,毛毛雨而已!”魏刀及时补刀……
四人都是吃货,整治起吃食无不都是行家里手。
剥皮剖腹,料理内脏,四人分工合作,笑笑闹闹,有条不紊。不一会儿便是:肥羊架烤在火塘,羊头内脏煮在旁。
一刻钟后,起身给羊肉抹汁儿的魏刀深吸一气,笑道:“哥儿几个,怎么每次都是俺来抹汁儿呢?笨熊,别纠缠什么美人儿图了,过来搭把手!”
“不就是美人儿图吗?你不给观,我还不看了呢!”唐斧一拍地板,抱怨着站起身来干干一笑,挑拨道:“你们别不信,是我一嗓子喊出来了他才很快揣进怀里的,要不我们一起动手给掏出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搭把手!”赵晟一瞪眼,训斥道:“我说了这是小郎主专写给我的训练法门儿,你咋就不信呢?”
“别日弄人了,哈哈,小郎主才多大呀?”站起身来的唐斧一指翻动着羊肉的吕戟问道:“你信小郎主能写书吗?”
“俺信!”吕戟点头作答,很坚定。
“俺也信!”魏刀附和道:“别啰嗦了,等会羊肉没味道都是你的错!”
“你们俩都信?”唐斧狐疑不解地左看看,右瞧瞧,摸着脑袋问道:“为啥?”
“因为抢哥虽然什么都抢,就是从不撒谎!”吕戟瞥了一眼唐斧,催促道:“楞个甚呀?真是个笨熊!老子肚子在唱歌了,还不快动手!”
“我给你们说,小郎主可是我所见过人之中最聪明的人!”负责料理熬煮的赵晟一边架柴,一边说道:“嗯,誉为神童也不为过!”
“真有那么神奇?”唐斧讪讪地嘟哝一句,气哼哼地抓起一个毛刷,沾上酱料便忙活起来。心道:有这么厉害的侄儿,明天倒要试他一试……
三更时分,夜雨密集,沙沙有声。
“咚咚咚”的木鱼敲击声,很有节奏地从鄱阳王府那“菩萨精舍”里传出,格外清脆,格外响亮。一丝丝光亮从佛堂的窗缝儿里透出,照得内院的雨丝晶亮晶亮。
精舍外,一道黑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