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空地前,当一个彪形大汉抱着一个大活人出来时,周遭火光通透,人头攒动让他们大惊失色,有人身子一颤,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幸灾乐祸,但没人敢出面阻拦。
“扑通”一声,大汉扔下一脸色惨白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地跪了下来,朝围着红帐的那一群人中间位置磕头道:“团长大人饶命!”
“饶命?”一个身着狼皮袄,鼻子上镶有一个银质鼻环的男子瞪视着黑衣男子,眼角闪过几分阴霾:“景福,这贡库是什么地方,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叫景福的黑衣男子连忙应道:“回立命大人话,景福知道,贡库是保管战团贵重物品之地,是我们蚁甲团上百号人的命根子,里面除了大伙日常所需的丹药法器外,还有要上交给主家的定额物产······”
“你既然知道,这里面有要上交给住家的定额物产,竟然敢来偷窃,难道没有掉脑袋的准备?”苟立命义正言辞地看了身旁众人一眼:“你不会不知道主家是什么样的手段吧,胆敢偷窃贡库物品者,当杀!”
“就是,该杀!”负责看守贡库的彪形大汉不自然地摸了下屁股:“立命大人,上个月丢失的那几百颗云和丹肯定也是景福这家伙偷的,还害得我被罚了火蚁蚀股!”
众人纷纷应和,偷东西的景福顿时被千夫所指。听到耳边一阵阵喊打喊杀声,景福颓然坐地,脑海中没有悔恨,有的只是对家里那孤儿寡母的不舍。
抬了抬手,众人噪杂的声音陡消,可见苟团长大人的威望非常的高。满意地环视了众人一眼,苟立命的表情在火光照耀下突然变得有了几分狰狞:“景福,你听到了吧,杀你可是大家的意愿,谁让你偷东西呢,石壮,把他拖走!”
石壮、毛风,是苟立命的左膀右臂,石壮为人莽撞,做事不计后果;而毛风却有几分心机,为人也算仁义。这不,在石壮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时,站在安泽右手边久久未开口的毛风却是浓眉一扬,突然开口道:“团长大人,我看能不能饶景福一命啊?”
“毛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违背主家的规定?”苟立命目光颇有不善地看向身旁的毛风。
在景福眸子闪过一分希冀之色时,那石壮也是僵在一旁:“就是,毛风,你脑子给驴踢了?竟然要给景福说情,立命大人要是违背主家规定,那是会被主家的那几位废除丙等战团团长职位,被赶出甲战大本营,甚至可能随时失去性命,这罪名你担当得起么你?”
毛风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看向苟立命:“团长大人,毛风一直是你忠诚的属下,自然不会做出不利团长大人的举措,请你相信我!”
“那你给我个饶景福的理由,要是能在规定内,饶他一命也无不可!”苟立命似乎很信任毛风,被他这么一说也就退了一步。
“这马上就要到百团大战了,况且骨崖的的事情他······我们蚁甲团的人手本就不是很宽裕,大多是练气期的弟子,景福好歹筑基中期,如果再杀了景福,本来就力量缩水的战团,恐怕连骨崖一战的能力都没有,到那时······”当说到重要信息时毛风总是悄悄俯身贴耳提醒,显得异常谨慎。最后毛风应道:“要是完不成主家定下的计划,这惩罚可是非常严重的,在座的包括团长大人也吃不了兜着走!”
苟立命顿时陷入了沉思,作为蚁甲团的团长,享受着在一个丙等战团中最大的权力,并且受到弟子们的崇拜供奉,但同时也得承担另外一种身份的责任——鹰王战团的少团主王思富的干儿子。如果完成不了主家交代的任务或是对主家的失职,一切权力都将成为泡影,主家绝对不会要一个没有用的人来当蚁甲战团的团长。
这个情形让景福心中更是希冀,目光感激地看向毛风,心道平日真是错看了他,还以为他是团长身边的一个阴险小人,却没想这种关键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肯为他说话。
“人多力量大,何况景福也算是一把好手,上回的百团大战,如果不是他,那条花蚺恐怕也跑了!”毛风继续说道:“当然,景福偷窃贡库这样的重罪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免除,我记得主家有过这样的规定:战团团员如果对战团有一定的贡献,可以抵消他犯下的罪孽。”
苟立命点了点头:“毛风你说的有理,这景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就放了他,这样吧石壮你把他拖到火蚁产房,扔进蚁坑明早再把他捞上来,若他大难不死我也不在追究。”
“火蚁坑?!团长大人饶命啊!”原本松了口气的景福还没等高兴又一个晴天霹雳打到头上。
毛风眉头一皱:“团长大人,这进火蚁坑的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是不是······”
“就这么定了,谁胆敢庇护景福替他说话,同罚此罪!”苟立毛甩了甩袖子,脸色铁黑的起身走回了红帐,毛风眼神转了转,也跟了下去。
苟立命这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之前言辞反对饶景福一命的石壮脸色都颇喜,要知道这景福的妻子是蚁甲团内姿色排的上号的少妇,多少团里男子对其倾慕,都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