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真吾见父亲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自己推测,于是说道:“有一就有二,吾坚信大夏的密谍不止他们二人,我们应该……”
北条龙政一声叹息打断儿子的话:“唉,我越来越庆幸当初的决定,幸太郎相比,你确实不适合担任一个家族的领导者,更不要说执掌一国了。”
砰!
折扇在北条真吾手中变成一蓬碎末。
“你聪明有余,沉稳不足!更重要的是你太过自我,为上者要有海纳百川之量。如今东征在济,你却灭尽上杉、德川两族,其他六家必然人人自危。四岛五十六军团中,有二十个军团是掌握在六姓手中的……”
“够了!”北条真吾一声怒喝:“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大哥?论武学,他拍马难及;论智慧,我更把他甩出十条街!为什么你的目光从来都只在大哥身上?”
“你大哥从来没有冲任何人发过脾气!”
“虚伪!”
“这不是虚伪,而是一个人的自我约束!”北条龙政平静的看着儿子:“无论你多聪明,多强大,只要无法约束自己,就永远成不了气候!九大家族的族长因为须佐之男的咒术,彼此之间拥有感应,哪怕是远隔万里,只要是记忆传承者死亡,我们都会收到讯息。你屠戮上杉、德川两族,破坏了九大家族曾经的约定,你,可能成为六大家族共同的敌人!”
北条真吾疯狂的大笑:“父亲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吾传承八岐禁术,又身负魔神血脉,六大家族包括执掌北条氏的你,不应该奉我为主吗?”
“没人喜欢被威胁,尤其是体内种下禁制!”北条龙政顿了顿说道:“你是如何觉醒魔神血脉的?又是怎样获得八岐禁术传承的?”
北条真吾鄙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关系自己的性命,就开始紧张了?”
“武道修行本就舍生忘死,咒印加身不过是技不如人,没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问这个问题只是好奇,根据当年发生的事情,须佐之男预言八百年后,九大家族中将有人觉醒魔神血脉,身负魔神血裔之人就是他的转生者,完美传承所有‘八岐禁术’,当八岐魔神兽再现之时,他的转生者将带领九大家族渡海东战,走向新的辉煌。”北条龙政很认真的说:“问这些问题不是因为事关我的性命,而是我担心你会被‘须佐之男’夺舍!魔神血裔、八岐禁术、渡海东征,除了最后的辉煌还未被验证外,他的预言已经实现了大半。”
“八岐魔神兽呢?”
北条龙政剑眉一挑:“不要以为你做的多隐秘!北条氏如今还是我当家,青原林中的异动又怎么会瞒得过我的耳目!深不见底的黑洞中,sss级暗属性能量波动,除了八岐魔神兽,还能是什么?”
“诚如父亲所言,吾若被夺舍乃是技不如人,与你何干?”北条真吾傲气说道。
“你还未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吗?”北条龙政不悦道。
“差距?有吗!”
“你仔细研究过我们所中的术法,又做出如此严密的安排,想要捕捉术法种子,结果呢?”
“失败不代表没得到答案!”北条真吾自信的说:“术法种子是随着初代血脉进入所有的子嗣,数十种囊括各种力量的封印法阵都没有反应,是因为传承方式不是将死者记忆送到被传承者那里,而是以死者之死为引,激活被传承者体内的术法种子,所以你们传承的只有初代的讯息!想不到吧?死者无法向生者求证,你们错误的认为下一代完全继承了上一代所有记忆,这样能够很好的预防你们破除禁制!”
北条龙政点点头,承认了北条真吾的分析:“确实,我们称之‘子母血咒’,传承记忆者为母体,血脉后裔为子体,母体死亡,与他血脉相似度最高的子体体内的咒术就会被激活,潜藏在其中的信息得到释放。可惜,你大哥早知道了!他通过翻阅九大家族历任继承者的资料,确定了和你相同的答案,传承内容只有初代家主和须佐之男间的事情,理由很简单,如果是传承了前代的所有,传承者的武道水准至少会和前代相同,但是有某几位传承者却远不如前代多矣。”
“原来你什么都告诉他了……”北条真吾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你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什么都告诉他了……”
“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猜到的?你与幸太郎都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认为他就不如你聪明?他在读书的时候,偶然读到盛行一时,很快又沉寂的‘誓言悖论’,他认为事出必然有因,尤其是这种扩散的又快又广的几乎全民参与的讨论,背后隐藏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他翻阅了所有的典籍孤本,包括野史外传、上古传说、民间口传等等,找出了事情的源头……”
北条真吾冷笑道:“这些资料最多只能证明九大家族是‘誓言悖论’的幕后推手,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须佐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