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枫一掌拍出,喝道:“偷袭的小人,还不滚出来。”掌风激起大石上的积雪,冒起一股白烟,只听“哗啦”声响,半边石头从山边滚出,直向山崖坠落,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势极为骇人。
蓦地一个二十几岁的白衣汉子手持单刀从雪中跃出,向霍枫当胸刺到,叫道:“贼子狂妄。”霍枫长笑一声,道:“我看狂得是你吧。”白衣汉子出刀极快,说话之间,便已砍了六七刀。霍枫跟他斗了一会儿,见此人的刀法是以快打慢,靠速度取胜,招式上并不见得有多少变化,微一思忖,朗声道:“这位朋友,我们来此并无恶意,你这样咄咄逼人,岂是待客之道?不如就此罢手,免得伤了和气。”
白衣汉子这时从空中纵落,双手捧刀,一招‘力劈华山’,厉声喝道:“看刀。”这一刀猛恶之极,似乎要将霍枫劈为两半,丝毫没有留情之意。霍枫见状大怒,心想:“我们并非仇敌,你如何下这样的毒手?”他恶念陡生,便要给白衣汉子一点颜色看,说道:“你这样放肆,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衣汉子道:“谁要你客气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挥刀横砍,向霍枫的脖子砍到。这一刀如果砍中,脑袋非掉了不可。霍枫气得二目喷火,大声道:“十招之内不取你的性命,你就烧高香吧。”右掌击出,左手成鹰爪向白衣汉子右臂抓到,这一招妙在既快且准,虚实并生,对方的手指、腕部、肘部,肩头的关节尽在他的五指之下,很难分明他到底要在哪一处下手,所以要想躲避实在困难。
白衣汉子没料到他出手也这样快速,一怔之间,握刀的五指微麻,差点被霍枫抓中,危急之中,向后跃开,跟着单刀回转,削对方的手臂。但是霍枫的双手一经施展,便如两条活蛇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招式有些诡异,他心里暗暗吃惊。
几招一过,白衣汉子险象环生,亏得他刀法纯熟,每到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他正自着急,忽听耳边有人道:“不要跟他纠缠,用快刀反击。”白衣汉子愣了一下,用眼睛向旁边瞧去,却没见到人影,还差点被霍枫拿住手腕,吓得脸色微变。
却听那人又道:“不要左瞧右看,我不会害你。这家伙十分狡猾,所以武功也是花样百出,他双手交措出击时,你不要管眼前有何花样,只跟迎上去当头一刀,便什么都破了。”
白衣汉子只听声音,却不见有人,心里惊疑不定,暗道:“谁在说话?这人是敌是友,会不会引我上当?”脑中一连串的问号,眼见霍枫双掌轻轻一挥,立即化出七八道黑影,同时向他拍来。白衣汉子刚要闪避,那人又道:“影子是虚的,以实克虚,用刀锋破它。”语气甚急,又有些生气。
白衣汉子也实在没有对付的办法,百忙之中,把心一横,单刀劈了过去。他见影子厉害,不禁用了十成的力量,恨不得一刀斩下霍枫的双手。刹那之间,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围绕着他的众多黑影瞬间消失了,不由得大喜过望,叫道:“多谢。”
霍枫也是一惊,这一招是他的得意之作,名叫‘千山暮影’,是他无意中观看了少林派的‘千叶手’,有感而发,便也依模作样,创了一招。不过任何招术的变化,外表与内在是不同的,所以‘千叶手’到底是如何变化,他并不知道,只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加意发挥而已。更为重要的是得到了神门教中一位高手的帮助,才最终有了这招神妙之作。‘千山暮影’一招五式,全凭幻影迷惑敌手,常常令人辨不清虚实。
霍枫万万没想到白衣汉子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图,不禁大为惊奇,听到他说声‘谢谢’,还以为白衣汉子是在讽刺自己,脸上一红,冷笑道:“先别得意,小心了。”便要将余下的四式全部施展出来。
白衣汉子心道:“这人果然没害我。”正在这时,有人高声道:“褚师兄,先别动手。”白衣汉子一皱眉,问道:“怎么啦?”眼睛盯着霍枫,恐怕他暗施突袭。那人身穿青衣,虽然从山上下来,路又极滑,但依然跑得很快,遇到险处,轻轻纵起,便从容而过,轻身功夫大是高明。
他来到近前,又道:“褚师兄,让他们上去。”白衣汉子奇道:“为什么?”那人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师父既然吩咐了,还是不要阻拦的好。”他似乎很了解白衣汉子的脾气,虽然是传师父的话,还是用商量的口吻。
白衣汉子沉默片刻,沉吟道:“那好吧,让他们上去也没什么,料他们也耍出什么花招。”霍枫是神门教的四大名相之一,向来受人尊重,此时被一个毛头小子轻视,不禁心中有气,但是他极有城府,并不显示出来,笑道:“我二人只是来拜望袁先生,哪里会有什么花扫?小兄弟多虑了。”
青衣人道:“在下韦清,这是我师兄俞沐,二位如何称呼?”霍枫道:“我叫霍枫,这个是谢石,解药呢?”他见谢石已经晕了过去,有些担心。俞沐道:“死不了。”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谢石服了下去,时间不长,谢石悠悠醒转,见俞沐正在眼前,怒道:“你小子……”
霍枫不愿再节外生枝,便道:“一场误会,咱们这就上去。”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