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心中不悦,皱眉道:“是么,那就请三位演武给本王看看。”
那坐着的浪人名叫佐佐木一雄,他起身离座,向宁王躬身一揖,说道:“王爷金口一开,敢不从命。”众人心想:“原来这家伙想要亲自动手,且看他东瀛武功如何?”各人均盼一观,想看看与自家武学有何区别,到底谁更高明些。
凌十一道:“阁下是一人献艺,还是找人陪练?”佐佐木一雄微笑道:“在王爷面前动刀动枪的,有些不雅,在下也不敢放肆。”说着,他从身旁的包裹中取出取出几只蜡烛,在地上依次摆好。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佐佐木一雄盘膝坐下,双手互搓,忽然向二尺余前的蜡烛劈去。群豪见蜡烛纹丝不动,有人失声笑了,但心细之人,却觉得不一般。白菊道人心想:“这只蜡烛便是普通武师一拳过去,拳风也能将它打得晃动。而这个倭人能来宁王府,显然不是等闲之辈,难道是东瀛武学太差?”不由得暗自摇头。
这三个浪人之所以能来到宁王府,与凌十一有些关系,所以他比别人要熟悉一些,见佐佐木一雄相互搓掌,心中一惊:“早听说这浪人掌力非凡,难道他真要以掌力点燃烛火么?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佐佐木一雄连挥几掌,烛捻微微有火星闪动,又过片刻,火星渐燃,其中的一只蜡烛竟然亮了。
楼中群豪不禁耸然动容,一个个面面相觑,均想:“这个浪人的内功当真骇人听闻,只怕在场众人多半没他这般深厚的功力。”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宁王与几个文官看得呆了,宁王不想信世上还有这样的武功,他一向信服刘养正,轻声问道:“刘先生,这个倭人有没有耍花招,怎么能徒手点燃火烛呢?”刘养正虽然是举人老爷,史书经传读了不少,也通晓一些谋略,但是对江湖武学却知之甚少。不过既然王爷问到,不能不回答,他唯恐会被轻视,故作沉吟,片刻之后,才道:“王爷不必着急,先看完再说。”
宁王从他这里得不到确切答案,心中觉得不踏实,转头又向李日芳道:“道长,你以为如何?”李日芳倒是常在江湖上走动,对一些装神弄鬼的伎俩十分熟悉,微笑道:“这个不难,我猜倭人的手中必然带了一些引火之物,如白磷硫磺一类的东西,只是他怕露了底,所以在里面又加了一些香料,好叫别人闻不出。”
宁王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故弄玄虚,我以为有多厉害呢。”李日芳道:“王爷可不要小看了他,即使如此,也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常人还是难以办到的。”宁王眼望佐佐木一雄,说道:“道长能办到么?”
李日芳赧然道:“贫道武功低微,只怕还办不到。”宁王道:“咱们的武师有人能办到么?”李日芳向厅中扫了一眼群豪,有些担心,但又不好直说,沉吟道:“此间群豪能者极多,武功上未必会输于此人,至于这点烛火的玩意,大伙都没练过,很难说。”宁王“嗯”了一声,皱眉道:“那岂不是要叫这倭贼出了风头?”
李日芳心想:“王爷表面文采风流,实则脾气暴躁的很,他若是觉得丢了脸面,肯定要不高兴。”他不敢多言,只能希望其他人可以盖过这个倭贼,纵然抢了风头,也没什么关系。
此时佐佐木一雄又将另一只蜡烛点燃,双掌再次互搓,向第三只劈去。众人只见他额头上见汗,顺着鼻翼流了下来,显然耗费功力极大。他点第三只蜡烛时,比先前两支更加费力,用时也最长,那烛捻的火光连闪数次后,火星渐渐大,终于点燃。
等他将第三只蜡烛点燃后,众人登时收起轻视之心,不禁暗自赞叹:“想不到东瀛还有此等人物,先前我们竟将这矮子看得忒小了。”便是白菊道人也将眼皮抬起来,正眼瞧着佐佐木一雄。
苏曼卿却想:“我在闻人世家观看武学典籍之时,里面也有东瀛武学的记载,但是语焉不详,似他这种掌力大多出于阳刚一路,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练出来的。”他见佐佐木一雄出掌之时,空气中闻到一股香味,心中一亮:“我还以为他掌力有多深呢,原来还是要借助外物。嗯,这个不难。”
几只蜡烛依次离人较远,佐佐木一雄在试图点燃第四只蜡烛的时候,连番催动掌力,烛捻只是有星许光亮,比之先前三只的光亮差得多了,最终他长叹一声,起身擦了一把汗水,说道:“在下惭愧的紧,只能点燃三只火烛。”
厅中鸦雀无声,无人喝彩,只与他同来的俩个浪人拍掌相击。宁王笑道:“足下这手功夫叫什么名堂,似你这般,点火都不用火折子了,省了多少麻烦,哈哈。”佐佐木一雄道:“回禀王爷,这是我的独门功夫,名叫‘七星灯’,您有所不知,此功极耗力气,我只点燃三只便已累得汗流夹背,哪里比得上火折?”他说话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却透着自负之意。众人均想:“这家伙纵然是狂妄,也有些资本的。”
宁王道:“你虽然这样客气,不过能点燃三只,还是很了不起的。”佐佐木一雄心满意得,左右睥睨,旁若无人,傲然道:“在下原想将火烛全部点燃,以博王爷一笑,哪知道过于托大,还望王爷见谅,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