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平道:“苏小贼与那萧木摇,分明是一伙的,难道你就没看出来?哼哼,这点鬼把戏,还瞒不过吴某的眼睛。”
路一飞大奇,问道:“你哪里看出他们一伙的?刚才二人以性命相搏,咱们可是亲眼目睹的。”吴一平鼻中哼了一声,道:“哪里是性命相搏,这不过是演一场戏给咱们看而已,如果萧木摇是真凶,苏小贼为何不把他拿住,交到金剑世家,当面向几位师尊说明经过。三方对质,他的嫌疑立即洗清,岂不两全其美?”
路一飞犹豫道:“他们如果是一伙的,直接将咱俩杀了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况且那萧木摇的武功也厉害之极,想捉他也是不容易的。”
吴一平道:“萧木摇的武功确实高强,咱们是捉不住,但是苏小贼的武功你我都见识到了,他起码不会输给姓萧的。如果有咱俩在身旁相助,捉住此人应当不是难事。苏小贼有帮手不用,却故意将凶手放走,又假惺惺的说自己是无辜的,真以为金剑世家的弟子都是白痴笨蛋么?”
路一飞大怒,冷笑道:“吴师兄聪明,也用不着损别人。”吴一平哈哈一笑,说道:“我不过是气极失言,路师弟只是心善,哪里是笨蛋?”路一飞知道他气量狭小,喜欢报复,悻悻的道:“到底真相如何,咱们只向几位师尊说明便是,至于如果决断,还要看掌门师兄的。”
吴一平道:“这是当然,不过我想咱们还是统一说明。”路一飞皱眉道:“吴师兄,你要说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会做。”吴一平脸色微变,正色道:“吴某完全为了金剑世家着想,路师弟可不要信口胡言。那苏小贼心怀不轨,必定还有恶毒的诡计。”
路一飞有些不耐烦,但也不敢太得罪他,说道:“那他到底有什么诡计?”吴一平气呼呼的道:“这个我哪里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他没安好心。”路一飞见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断言,心中也有些疑虑,知道这个师兄心胸虽然狭隘,却很是机警,说道:“你依师兄之见,该当如何?”
吴一平听他口气松动,笑道:“这件事咱们从长记议,等我慢慢说。”他走了一会儿,有些口渴,见路边一个茶摊,说道:“路师弟,苏小贼不会追来了。先喝杯茶润润喉咙,我的嗓子要冒烟了。”路一飞也觉口渴,二人找一张闲桌坐下来。
茶博士过来伺候,吴一平是江南子弟,长于金剑世家,养成了一副公子习气,如果不是太渴,像这样的野茶摊他是不会坐的。不过口气却不改,张口便道:“虎丘茶。”
茶博士笑道:“虎丘为天下第一茗,小店哪里会有?”吴一平自然知道这种小店不会有,何况虎丘茶他也没喝过,只是当年虎丘寺僧仰慕金剑世家,作为贺礼,送了一些给岑老先生。吴一平只听其名,故意说出来,炫耀而已,又道:“那就上一壶最好的吧。”
茶博士道:“小店有敬亭绿雪,公子要么?”吴一平“咦”的一声,奇道:“这里还有贡茶?”茶博士道:“小人的兄弟在敬亭山种茶,因此而有。”吴一平道:“那就喝它。”茶博士答应一声,片刻过后,端来一壶茶。
其实吴一平对品茶并不感兴,他喝了一口,假意称赞,见茶博士笑呵呵的去了,说道:“路师弟,我说苏小贼没安好心,你是不是心有疑虑?”路一飞沉吟道:“我们与他并无过节,而且此人仪表堂堂,应当不会有什么勾当吧。”
吴一平冷笑一声,道:“我说一点你便知道了。”路一飞道:“吴师兄请说。”吴一平道:“这小贼提起弟妹之时,目露邪光,定然起了淫心。”路一飞吓了一跳,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传出去,岑师弟的面上可不好看。”
吴一平见周围有人投来目光,也觉得说话太过冒失,低声道:“这个苏潜龙如果没起邪念,他三更半夜跑到岑师弟的新房去干什么?哼哼,鬼鬼祟祟,非奸即盗。你没听他刚才还特意提起弟妹么?什么洪姑娘还好么?”他学着苏曼卿的声调说了一遍,路一飞暗暗心惊,怒道:“他真这样大胆,也太小看金剑世家了。”
吴一平道:“淫贼的胆子什么时候小了?那天掌门接任大典,我听过师兄说起,这小淫贼左拥右抱,几个美娇娘陪着,好不快活。我看不是良家妇女,定然是从窑子里买来的。”
路一飞想着苏曼卿的神情,又想他屡次来金剑世家,似乎却有所图,暗道:“吴师兄眼力果然不一般,难道姓苏的真是为弟妹而来?”他想着,将茶碗端起来,刚要喝上一口,忽觉味道不对,皱眉道:“这是敬亭绿雪么?”吴一平道:“怎么了?”路一飞低头向茶碗去瞧,又闻了闻,叫道:“店家,你这是什么茶?”
茶博士听到呼声,连忙过来,说道:“敬亭绿雪啊。”吴一平道:“他刚才不是说了么。”路一飞道:“吴师兄,我觉得这茶里有古怪。”吴一平笑道:“这茶虽然比不得虎丘,但总是贡茶,你大概喝不惯吧。”路一飞道:“你闻一闻便知道了。”
吴一平见他说得郑重其事,端起来闻了闻,果然里面有一股怪味,皱眉道:“店家,敬亭绿雪便是这样难喝么?”茶博士奇道:“这茶怎么会难喝,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