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木摇知道他武功卓绝,父亲尚且败在他手下,自己怎么敢冒然行事,皱眉道:“屋中狭窄,前辈请出来比试。”
忽听岑老先生哈哈笑道:“萧家人向来胆气过人,一往无前,前面即便是悬崖深谷,刀山火海,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老弟果真是萧家后代么?”萧木摇沉默片刻,竟然迈步向屋中进入。
苏曼卿心想:“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差池,屋中暗无光泽,假如岑老先生突然出手,萧木摇岂不是要吃亏?这招简单的激将法倒是很奏效。”
眼见萧木摇走入屋中之后,忽然惊呼一声,苏曼卿身子一震,暗道:“不好。”刚要从树上飞下,却听萧木摇道:“这是怎么回事?”苏曼卿听他说话似乎没事,心中好奇,只听岑老先生道:“想要报仇,就动手吧。”
萧木摇道:“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半晌没有声音,屋中静悄悄的。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苏曼卿等得着急,心中忖道:“俩人武功再高,打斗也要有些声音,怎么这样安静?”正要下去探看,忽见人影一闪,有人从房中跃出,正是萧木摇。
苏曼卿忙从树上跃下,他刚想追萧木摇,但是没有听到屋中岑老先生说话,心中一动,迈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血腥气。黑暗中,只见一个身子伏在床上,看样子已经死了。他大吃一惊,没料想这一会儿功夫,萧木摇已将岑老先生杀了。
他又惊又怒,暗道:“这个萧木摇也忒毒了些。”但是想到两家有仇,萧木摇为父报仇,似乎并无过错,如果换成是自己,大概也是如此作法。
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苏曼卿忙躲向一边,只见走入几人,都是金剑世家的弟子。其中一人叫道:“啊哟,老宗主被人害死了。”几人放声大哭,苏曼卿心下凄然。
一个中年汉子道:“宗主的法体还是热的,凶手并未走远,咱们去追。”几人冲出房门,去追凶手。苏曼卿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幸好没被撞见,否则又要赖在我的身上。”
苏曼卿刚要离开,忽听身后一声呻吟,心念一动,来到那尸身旁边,用手一探鼻息,尚未断气。他左掌贴在岑老先生的后心上,缓缓将少阳真气输送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岑老先生睁开眼来,他看不清苏曼卿是谁,神智也有些模糊,断断续续的道:“你……你还没走?”
苏曼卿低声道:“岑老先生,你怎么样?”岑老先生呻吟一声,气息微弱之极,只见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苏曼卿忙伏耳过去,只听他道:“我……我这一刀算是……算是还给令……令尊了。我……我等了三十年,今……今日总算解脱,心里实在痛快,你……你不要……”
他说到这里,一口气难以喘上来。苏曼卿心想:“看样子他是活不成了,先听听他说些什么。”他加速催动内息,使之化为太阳真气,相比少阳真气的初阳之火,太阳真气便是日中的烈火,体弱之人难以承受,但是对濒临死亡的人来说,倒是可以施用,便如打了一剂强心针,令人精神振奋。不过持续时间不长,还可能会加速病人死去,所以不到万不得以,均是以少阳真气疗伤。
岑老先生经太阳真气刺激,眼睛果然亮了许多,他此时已看出苏曼卿不是萧木摇,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多谢少侠相助。”苏曼卿知道机不可失,轻声道:“前辈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尽可以说出来。”
岑老先生虽然重伤靡死,但是神智一清,立即察觉输送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而不邪,再见苏曼卿一脸英气,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练成太玄心经,老夫能在死前一睹神功之妙,实乃幸事。”
苏曼卿吃惊非小,心想:“我练这门功夫无人知晓,怎么岑老先生却一眼看出来了?”岑老先生笑道:“我年轻之时,也曾受过此功的好处,不过只是一些皮毛,跟你是不能比了。”苏曼卿恍然,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的功法残篇,问道:“前辈是跟谁学的?”
岑老先生道:“现在说这些来不及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苏曼卿道:“前辈请说。”岑老先生道:“我平生有一至交好友,膝下留有一子,我很高兴。”苏曼卿道:“前辈要我照料那孩子。”岑老先生顿了一下,才道:“是孩子,在老夫眼中,他永远是个孩子。”
苏曼卿见他颇为伤感,又想起岑家是忠烈之后,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正色道:“岑老前辈,你有什么遗愿就请一并说出来,在下必当尽全力而为。”岑老先生脸露欢笑,说道:“老夫若是能多活几日,肯定要多多谢你。”他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不成了。我早年做错了事,为了惩罚自己,便将自己关在此处,再没有踏出房门。”
苏曼卿心头一震,不禁肃然起敬,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前辈也知道错了,那就不必再自责。”
岑老先生微微摇头,黯然道“我那至交好友死了,是被我害的,现在把命还给他。”苏曼卿想起刚才的事情,脱口说道:“是姓萧的么?”岑老先生奇道:“你怎么知道?”苏曼卿便将刚才的事情简要说了几句。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