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笑道:“这叫吉人自有天相。”卢二道:“我可不是什么吉人,如果不是公子将强敌引走,我们哪能跑得这样容易。”
几人在客店中又休息一日,便起身离开。苏曼卿三人转向雾竹谷,而薛桓与姜瑜向南回云霞山。临行之前,苏曼卿趁薛桓不在,将那块黄玉交给了姜瑜。
姜瑜笑道:“原来是苏公子拾去了,薛师哥还以为丢了呢,这几日连觉都睡不好。”苏曼卿沉吟片刻,才道:“姜姑娘,令师是哪一位?”姜瑜道:“我师父姓柳,讳名月眉。”苏曼卿“嗯”了一声,心想:“原来是柳师叔的弟子。”当年在神木峰,柳月眉由于洪瑾的原因,对苏曼卿爱屋及乌,颇多照顾,是以他心中极是感念。
姜瑜道:“苏公子识得家师么?”苏曼卿摇头道:“令师是前辈高人,我一个无名小子,如何能与她见面?”姜瑜道:“我师父平易近人,对年轻后辈很是和气。苏公子如果见了她,不必拘束。”
苏曼卿点头道:“我开始还以为姜姑娘是洪掌门的弟子呢,原来是我想错了。”姜瑜笑道:“洪师伯门下并无女弟子,这一点苏公子大概不清楚,也怪不得你。”苏曼卿故作惊讶,说道:“我听你叫姜瑜,又听说洪前辈的女儿闺名一个瑾字,想起怀瑾握瑜一词,便想当然觉得你他的门下。”
姜瑜皱眉道:“你说洪师姐么,她脾气很古怪,我可不敢与她并列。”苏曼卿笑道:“她是掌门的千金,自然脾气大些。”姜瑜摇头道:“听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近几年来才变成这样。”她叹了一口气,又道:“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
苏曼卿一直想知道洪瑾的信息,听姜瑜说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跟,心头不禁怦怦直跳,忖道:“师姐变了么?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她还记得我么?”他急盼着姜瑜说下去。正在这时,薛桓从外面走来,见苏曼卿与姜瑜在一起,心中不悦,冷冷的道:“苏道长,有事么?”
苏曼卿先前假扮道士模样,此时早已换了装束,别人一见便知是怎么回事。薛桓却故意称他道长,无非是想要揶揄几句,令其知难而退,不要与姜瑜走得太近,还有言外之意,便是显示自己行事光明正大,不必藏头露尾。
苏曼卿早看出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心里只想着与洪瑾在一起的时光。那时也是这样在一起,谁知道世事万变,此时竟是天各一方,想了解一些讯息也是很难。
薛桓见苏曼卿离去,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师妹,咱们也走吧。”姜瑜白了他一眼,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手掌一摊,亮出那块黄玉。
薛桓失声道:“你从哪里找回来的,我一直想不起丢在哪了,原来是你捡去了,害我白白担惊这些日子。”他长出一口气,笑道:“师妹真是我的福星,这下回去不会受责罚了。”
姜瑜摇头道:“不是我捡到的,这是苏公子交给我的。”薛桓奇道:“他给你的,是真的么?”姜瑜道:“我都看过了,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瞧。”薛桓拿过来仔细观瞧,果然是自己随身玉佩,他先是一喜,随即冷笑道:“我早说这姓苏的不是好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姜瑜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苏公子不是好人,哪里看出来的?”薛桓道:“咱们的修身玉符是随身佩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怎么会突然丢了?我还觉得奇怪呢。今日才知道是被这小子偷去了。”
姜瑜笑道:“师兄就是心眼多。”薛桓急道:“师妹不要以为我好生疑心,这个人来历不明,甚是诡秘。咱们可不能不小心。”姜瑜见他说得郑重其事,疑道:“苏公子一身正气,闻人姑娘心地良善,即使行踪诡秘,也不见得是坏人。你没听酆平说那王公公在与他们为难么?他们为了躲避追杀,假扮道士,也没什么不好。”
薛桓撇嘴道:“酆平被他制住,敢不说顺着他们说么?他故意偷去我的玉符,再假惺惺地送到你手里,无非是看出师妹心善耳软,想让你感激他罢了。”
姜瑜听他话中带着醋意,心里反而有些欢喜,说道:“你是说我傻么?”薛桓见她眉间笑意盈盈,便去拉她的手,说道:“谁说你傻了,只是人心太善了,总会被人利用。”姜瑜啐了一口,道:“我有什么可利用的。”转身便走。
薛桓忙追了过去,笑道:“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些心眼,总不会错的。”姜瑜脚下不停,说道:“那也不能胡乱猜疑人。我跟闻人姑娘在一起,可比跟你在一起好多了。”薛桓道:“是么,你可别小瞧她,那个丑姑娘可比你有心计多了。”姜瑜笑道:“那苏公子是不是也比你有心计?”
薛桓哼了一声,道:“他纵然有诡计,也瞒不过我。”二人说话之间,穿过一片树林,远远地去了。
这时,从树后转出一人,怒道:“这家伙背后说人坏话,我去教训他一顿。”苏曼卿伸手将酆平拦住,淡淡的道:“他说的也没错,人在江湖上,总要留个心眼,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酆平气愤难平,恨恨的道:“话虽如此,下次见了,也要叫他吃些苦头。”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