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时才发现,风夫人竟将他的下巴打脱了,下手之重,可想而知。
风夫人道:“各位谁还有异议,尽管提出来便是。”纪少陵站起身来,朗声道:“闻人姑娘,纪某有一事相询。”闻人不语道:“纪二侠请说。”
纪少陵道:“纪某有幸看到姑娘所作名录,大都公允,但以排名而论,其中似有不妥之处。”风夫人冷冷的道:“纪氏父子为伊洛名侠,早闻纪长卿纪老先生剑法名动江湖,那是人人敬仰的,不知传到子孙一代,是否青出于蓝?”
纪少陵听她口气冰冷,似含敌意,忙道“咱们兄弟愚钝,自然不及我父亲远矣。”风夫人笑道:“名家子弟也这般谦虚,那倒是少见,看来纪老先生的门风很是严谨呢。”
纪少陵道:“家父常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上卧虎藏龙,高人隐士不在少数,我们小辈不过是沾了父辈的荣光,有些许微名,哪里值得炫耀?”
风夫人含笑点头,说道:“纪二侠刚刚说有事要说,到底是什么?”纪少陵道:“说的便是那名录之事。”闻人不语道:“纪二侠,你刚才说其中有不妥之处,不知道哪里不对?”
纪少陵道:“家父对排名有些不赞同。”闻人不语脸色微红,淡淡的道:“我年轻识浅,有认识不到之处,那也是有的,不知道纪老前辈怎么说?”纪少陵见她瘦瘦弱弱的,觉得说话过于直白,可能伤到这个少女的心,想了想,才道:“姑娘作名录虽是好心,但是却在无形中得罪了许多人。何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不真正比武,很难知道哪个更高,哪个低一些。”
何玖附和道:“是啊,闻人姑娘将我师父置于藏元子之后,我看就有些不妥。藏元子武功虽然厉害,却不一定能胜得了我师父。”
闻人不语见忿忿不平,微然笑道:“我知道作这份名录会招来是非,但是既然作了,便没想过更改,更不怕有人找麻烦。纪二侠与何少侠所言,不无道理,不过我作名录,也自有我的道理,至于排名是否准确,这不是最终结果,一切要等到莲花大会之后,才能定下,到时如果出现重大争议,我愿意向各位赔罪。”
纪少陵一怔,奇道:“什么莲花大会?”闻人不语道:“明年自会见分晓。”纪少陵忍不住向师子生看了一眼,目光中有询问之意。师子生在脑海中回忆一遍,并未听过什么大会,不禁摇了摇头。
纪少陵有些失望,寻思一会,又道:“姑娘,你如何排名,那是你的事情,不过家父在我来之前,曾有过吩咐。他让我转告闻人谷主,可否将他的名次置于藏元子之后?”
众人大为好奇,心道:“纪长卿与洪月天齐名,谁高谁低很难说清,而俩人的晚辈所说也大为不同,一个耻居藏元子之前,一个甘居藏元子之后,难道纪长卿比不得洪月天?”对于这个问题,多数人都很感兴趣,一齐向闻人不语注目,看她如何回答。
闻人不语轻拂额上柔弱微黄的细发,淡淡的一笑,说道:“纪老前辈虚怀若谷,这样的胸襟实在让人佩服,不过这名次是以武功而论,不以人品论高低。藏元子是善是恶,都与此无关,但他武功不及纪老前辈,这是不用说的。不管纪老前辈出于什么原因,要退居藏子元之后,他虽然有此意愿,我却不能同意。”
纪少陵愕然,皱眉道:“姑娘有所不知,家父曾经败在藏元子的手下,为何你却认为他的武功不及家父?”纪长卿与藏元子何时比武,众人多有不知,便是师子生也是头一次听说,不禁暗自诧异,心想:“纪兄剑法出神入化,怎么还敌不过藏元子?”
师子生鉴貌辨色,发现纪少陵一脸诚恳,并无异样,而且他对纪少陵也很了解,知道他不善饰伪,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此事,那基本是真的了,暗道:“连我都不知道此事,这小姑娘更不可能知道了。”
罗三铁更是吃惊,问道:“二哥,岳父大人怎么会输给那牛鼻子老道,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纪少陵道:“输了就是输了,能有什么误会,爹爹亲口对我说的,那还能有假?”
罗三铁一脸惊愕,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心里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眼中,岳父的武功虽然说不上天下无敌,但比藏元子总要高上一些,哪知道竟这个结果。
正当众人惊愕之际,闻人不语轻轻的道:“那是一次不公平的比试,藏元子胜之不武。我想是因为纪老前辈性子刚强,不愿以此为输赢借口,更愿意说自己武功不敌对方,所以才会有此法。”
纪少陵又是一怔,心中大奇,忖道:“她是怎么知道的,爹爹为何没对我说过?”
闻人不语正色道:“我闻人家世代作史书传记,武林中的各种掌故见闻,皆在其册,一事不知,何谓闻人?我既然敢作此名录,便不会冒然执笔,乱下结论。这份名录我不愿意公开,但为奸人所欺,所以才流布到江湖之上,引出这许多麻烦。”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闻人家以前名声不响,近年来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原来是有人故意在外散布流言,怂恿武林中人来找麻烦。那人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众人一时猜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