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子自从接手后,还从未看过,当他在密匣中取出经书后,翻看了一下,不禁大喜过望,对书中所载武功大为叹服,暗自后悔当初不该太老实,早看此书,何至于输给道一老贼。
灵虚子本就痴迷武学,见到这样的厉害的武功,哪有不学之理。别说有他与道一有仇之事,即使没有,他也不会扔在一旁,置之不理。自此之后,灵虚子摒弃杂事,潜心习练经中武学,几番花开花谢,不知春去几多时。
当有一天,他自觉武功大进,报仇已不是难事,正要再找道一比剑,发现身体出了问题。由于气息不顺,一条手臂竟然动转不灵。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腿也渐渐发麻,似乎要向全身扩展。
他大骇之下,派遣弟子秘密求医,免得被对手发现,上门报复。只要弟子对外宣称,自己年老体弱,不再处理杂事,也不会接受他人的比武挑战。武林中人以年老为借口,推脱杂事,已是尽人皆知,所以也不会引人猜疑。
麻道安与其他师兄弟一样,在行走江湖之时,如果听到哪里有名医,便会上门求见,假托家中有病人,将病情说了一番,看看对方能不能医治。几年过去了,灵虚子病情日甚一日,众门人大为焦急。有人听说关中有位大夫,医术超神,麻道安听过之后,便同俩位师兄弟找上门去,生拉硬拽,将那位神医请了去。
在回归的途中,偶然听说江湖名人录之事,好奇之下,便向人打听。在得知道一排在灵虚子之前,不由得大为光火,三人商量之后,由另外二人继续送神医入川,而麻道安则前往雾竹谷。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谷口之时,便见到了萧木摇,询问过后,知道也是来见闻人不语。二人于是一道进入谷中,其间并无交谈。
此时听萧木摇一语道破门中隐讳,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狞笑道:“老弟,咱们一路进谷,还没能请教尊号。”萧木摇道:“在下姓萧,草字木摇。”麻道安阴沉着脸,问道:“你刚才说我师父输给道一老贼,是听哪个家伙胡说的?”
萧木摇道:“没有听说,是我亲眼见到的。”麻道安哈哈大笑,喝道:“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风夫人道:“你怎么知道萧英雄没见过?”麻道安哼了一声,道:“他才多大年纪,怎么能知道这件事?”
风夫人笑道:“是么,看来麻道长更清楚。”麻道安道:“我当然清楚。”风夫人道:“那就是他们之间确实比过武,至于谁输谁赢嘛,那就不好说了。”麻道安暗自后悔,心想实在不该提起比武的事情,这下被臭娘们抓住把柄,还不得刨根问底。
风夫人向萧木摇施了一礼,正色道:“萧英雄,你是何时见到灵虚子与道一真人比武的,请当众说个明白,免得麻道长心中不服。”萧木摇沉默片刻,才道:“这件事关乎俩位道长的名声,在下实在不愿意多说。”
风夫人扭头向麻道安道:“麻道长,你师父输给过道一么?”麻道安嘶哑着嗓子道:“我师父怎么会输给老贼,真是笑话。”他不想再纠缠下去,打算找个借口,就此离开。
正要开口,却听风夫人又道:“假如有人损伤你师父的名声,那又如何?”麻道安怒道:“谁敢如此,我跟他拼命便是。”他本想说擒杀对方,但想此间高手不少,不能再说大话,只得含糊其词的要与人拼命。
风夫人点头道:“道长虽然行止不端,却是个好徒弟。”她话锋一转,又道:“这位萧英雄刚刚说你师父两次败在道一手下,而你又矢口否认,我相信道长不会说谎,看来是他在诬蔑你师父。”
麻道安眼光斜视,额上青筋绽起,他真想拿起针线将风夫人的嘴缝上,心中暗骂:“臭娘们,你是要我的好看么?哼,麻某也不是好欺的。”但是话说到这里,他又不得不答,向萧木摇瞪了一眼,丹田提气,喝道:“姓萧的,赶快将刚才的话收回去,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众人听他说话声音虽大,其实早已留了余地,只要萧木摇找句话推脱,他大概就不再追究此事。
伏波少主心想:“这位风夫人好厉害,几句话便将麻道安绕进去了。看麻老道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将此事闹大,以他的行事作风,不应是这样,嗯,其中必有原由。”
众人心里想着,眼光全都集中到萧木摇身上。只见他脸上阴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之色,全身好像包着一层冰,不时冒着冷气,让人总觉得不寒而栗。
萧木摇淡淡的道:“话已出口,怎么收回?”麻道安道:“那你就赔理认罪。”萧木摇道:“我又没罪,为何要认?”麻道安心中焦燥,暗道:“这个人怎么就不上道呢,是死心眼么?”
风夫人笑道:“是啊,既然没有罪,为何要认?男子汉大丈夫,宁折不弯,挺直了腰才行。”麻道安暗自皱眉,沉声道:“姓萧的,你意下如何?”
萧木摇道:“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还要怎么样?”风夫人道:“看来萧英雄认定是灵虚道长输了。”麻道安“呸”的一口,忿然道:“他认定又能怎样,江湖骗子到处都是,这样的话,鬼才会相信。”
风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