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惊愕之际,石冈只觉得后颈一紧,已被人提了起来,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小孩子打架,滚到旁边去,别在这里碍事。”跟着身子一轻,向后摔去,他想用‘云里翻’调整身形安稳落地。
但是那一掷之力甚强,他双脚落地之后,马步扎得很牢,不过上身却猛地后仰,刚想要稳住,便觉腰上一痛,似乎要从中折断。吓得他顺势向后一倒,那股劲力才消失。
石冈从地上爬起来,怒喝一声,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暗施偷袭?”抬头一瞧,见卢西照也正从地上起来,一脸怒气,看来也是被人扔出去的。
眼光一转,见又来了俩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道人,相貌丑陋,眼中凶光四射,狞笑道:“你瞎叫什么?再叫就拧断你的脖子。”石冈与他的目光相碰,心头不禁一颤,下面的话便没有骂出口,嘶哑着嗓子道:“你是谁?”
那道人把脸一扭,向那青衣婢女道:“姑娘,你去跟谷主说,麻道安来访。”青衣婢女见他一来便将卢西照掷到一边,心中有气,说道:“道长来得不巧,这几位先来的,您老只能等到后面再见了。”
麻道安眉毛一挑,顾盼左右,冷冷的道:“谁敢跟我争先?”众人见他如此狂妄,心中都是不忿,但也知道他的来历,谁也没接口。王秃鹰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假装没看见。
伏波少主大怒,刚要出言喝斥,却听澹台镜轻嗽一声,不禁转头去瞧,见他使了个眼色,便将怒火压下了。
这时,麻道安双目圆睁,又一声大喝:“谁敢与我争先?”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凶恶的道人,一时间都怔住了。
伏波少主暗道:“这些人先前还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来了个道人,便吓成这般模样,嘿嘿,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心中顿生鄙夷,但见师子生与阮少陵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他不禁又暗自点头,心想:“伊洛群侠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每遇大事应当沉著冷静,我如果出言相斥,虽然显出一副好汉模样,却未免有些浮躁。让这俩位名侠小瞧了,以为我只是个莽撞的粗汉,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在一瞬间想了许多,可又哪里知道师子生与阮少陵名声虽然响,却不爱与人争斗,无故出风头。对于这样的人,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所以见到麻道安与王秃鹰狂妄,全都一笑了之。何况主人尚未见到,便在人家的门前打打杀杀,实在不妥。
麻道安哈哈大笑,说道:“姑娘,你都看到了,这些人心甘情愿让我先行去见谷主,咱们这就进去吧。”迈步向里面便走。
卢西照明知武功不及他,但还是抢先一步,拦在门口,正色道:“道长想要进去,也要等小琳姑娘进去请示谷主才行。”麻道安“咦”的一声,皱眉道:“哪里来的这些规矩,我现在就要见他,你能怎样?”
卢西照冷笑道:“那你先将卢某放倒再说。”麻道安嘿嘿一笑,道:“是么,你倒是够硬气。”他口中如此说,却没有进去,大概也觉得太过无礼,转头向澹台镜手中的花枝一瞧,问道:“刚才便见你看这花,有古怪么?”
澹台镜苦笑道:“十分古怪,我实在猜度不出。”麻道安道:“有什么古怪,让我看一眼便知。”澹台镜见他满不在乎,似乎胸有成竹,心想:“蜀中二仙观的先祖出自峨嵋派,算是旁系分支,武学自有独道之处。这个恶道名声虽然不佳,武功却是极好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他脑中念头只是一转,微微一笑,说道:“道长请看。”麻道安也不客气,将花枝接过,看了一眼,便要动手,但随即又将手放下,盯着看了半晌,皱眉道:“还真有些古怪。”他几番想动手,终于忍住了,看样子是举棋不定。
澹台镜见他为难的表情,心中冷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均感好奇,心想:“麻道安刚才还不可一世,怎么见了一束花枝,便难成这副表情?”有人也探头过来瞧,麻道安用手一推,道:“到一旁去,本座都解不出,你们能有什么用,别来添麻烦。”
那人被他随手一推,跌出一丈多远,不由得怒气填胸,但见他凶恶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伏波少主在旁边看了半天,他也知道那花枝上被人做了手脚,但究竟如何破解,一时也想不出,忖道:“我在海外之时,总觉得千寻海的武功是世上最高明的武学,只要学会了,便足以横行天下。现在看来,我还有些差距,这花枝上的手法,极是高明,我是施展不出的。”他有些沮丧,又有些庆幸,心想:“多亏妈要我到中原来,才知道天地之大,否则躲在千寻海内,始终是坐井观天。”
伏波少主身份既尊,性子高傲,向来不服人,他故作沉稳,不露声色,低声向师子生道:“师先生,你看如何?”
师子生凝思半晌,摇了摇头,缓缓的道:“谷主所用的暗器手法与众不同,按常理推断,以此法施放暗器,必有大大的破绽。不过就是这样看似漏洞百出的一招,却将澹台先生的精妙招数化解,非但如此,而且还要受制于他。”
伏波少主暗暗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