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正色道:“晚辈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害人害己的道理。”
紫衣姥姥大怒,喝道:“胡说八道,你怎知道我害他们了?”语书忙拉苏曼卿的衣衫,轻声道:“快向姥姥陪罪。”苏曼卿平时虽然很和善,与人交往也极赤诚,但有时却极为倔强,尤其认准了道理时,更是如此,他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罪?”
语书急得直使眼色,苏曼卿只作没看见,二目直视紫衣姥姥。
紫衣姥姥向语书怒视一眼,道:“要你多嘴么,小妮子翅膀硬了,心向外人。”语书低头道:“婢子不敢。”紫衣姥姥冷笑道:“嘴上不敢,心里却很大胆呢。”语书吓得不敢说话,低头弄着衣角。
苏曼卿道:“这跟语书姑娘没什么关系,你不必为难她。”紫衣姥姥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会怜香惜玉,怪不得她心神不定。”苏曼卿正色道:“在下只是直言而已,与其他无关。”语书身子微微一颤,忍不住用眼角偷看了一眼。
紫衣姥姥冷冷的道:“你仗着是云霞派的弟子,便不将我老婆子放在眼里,哼,我还怕一个洪月天不成?”苏曼卿昂然道:“我敬婆婆是前辈,不敢有丝毫狂妄之言,更不要说瞧谁不起的话。何况苏曼卿堂堂七尺男儿,头顶青天,脚踏大地,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也用不着仗谁的势。”
紫衣姥姥干笑道:“就凭你这副小身板,担得起么?”苏曼卿哈哈大笑,道:“无非一腔热血而已,有什么担不得。”紫衣姥姥“哦”了一声,见他满脸正气,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心想:“此子果然不俗,怪不得樱宁花毒对他无用,我还以为语书这小妮子吃里扒外,将解药给他了呢。”
苏曼卿道:“婆婆还要拦我么?”紫衣姥姥沉吟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便将语书赏赐给你,如何?”苏曼卿傲然道:“姥姥将苏曼卿忒瞧得小了,你看我是那样的人么?”
紫衣姥姥一怔,心想:“真是糊涂了,他要是贪恋女色,樱宁花毒早将他放倒了。”微笑道:“怎么?难道语书还配不上你么?”语书低着头,面无表情,似乎这事与她无关一样,其实心中早如小鹿一般乱撞,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见苏曼卿摇了摇头,正色道:“语书姑娘有倾城之貌,是苏曼卿配不上她,何况姥姥所说极为不妥。”紫衣姥姥笑道:“小哥有何高见,就请说说看,让老婆子也长长见识,瞧哪里不妥了?”语书听他夸赞自己美貌,心中一荡,脸上隐隐发热,不过听到后面的话微觉失落。
苏曼卿道:“晚辈并没什么高见,只是觉得语书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该被姥姥当做东西一样,随便就送人了。”紫衣姥姥脸色铁青,哼了一声,道:“我还当你有什么见识呢,小妮子是我一手养大的,没有老婆子的辛苦,她早死了。命由我作,怎么给她找个人家,还做不得主么?”
苏曼卿觉得她有些强词夺理,但似乎又有些道理,是以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呐呐的道:“这个……即使如此,也应当先问问语书姑娘的意见,看她同不同意,如果她不喜欢呢,岂不是让人伤心?”
紫衣姥姥斜眼道:“是么,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不喜欢?”苏曼卿道:“我自然不知道。”紫衣姥姥笑道:“那好,我便如你所说,问问小妮子。”转头向语书道:“语书,我现在要将你送给苏公子,以后侍候他,你可愿意?”
苏曼卿怔道:“怎么能这样说?”紫衣姥姥道:“大男人啰嗦什么,我在问她。”苏曼卿心道:“你这样压制人,她心中畏惧,怎么敢不答应?”
哪知道语书摇了摇头,说道:“婢子只想服侍姥姥和小姐。”紫衣姥姥怒道:“你说什么?”语书连忙跪倒,说道:“婢子只愿意跟着小姐。”紫衣姥姥厉声道:“你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一杖打死你。”举杖欲劈。
语书向苏曼卿看了一眼,最终摇了摇头。紫衣姥姥大怒,白木杖当头劈下。
苏曼卿大惊,危急之中,忙出一掌向紫衣姥姥拍到。其实紫衣姥姥并非真要杀了语书,只是觉得她不听自己之言,有违多年养育之恩,如果不教训一下,以后还得了。
她是如此想,但苏曼卿却不知道,眼见紫衣姥姥一杖下去,如花般的少女便要倒在面前,尸横当场,哪还敢怠慢。他知道紫衣姥姥武功奇高,自己要是不出全力,根本救不下语书,是以出掌之时,早将内力蓄积到单臂。这一掌下去,足以开碑裂石,虽不至伤了紫衣姥姥,至少可以令她回身自保。
紫衣姥姥早见苏曼卿跃跃欲试,心知其意,便想看看这个少年到底胆量如何。果不其然,她木杖刚刚劈下,苏曼卿便出手了,心中好笑:“这小子毕竟年轻识浅,看不出门道。”右手举杖停下,左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双掌相交,苏曼卿向后倒退数步,正撞在舱门上,哗啦声响,那木门一齐碎裂。语书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苏公子。”紫衣姥姥神闲气定,衣角都未动一下,冷冷的道:“你着什么急,他又死不了。”
语书忙道:“求姥姥放过苏公子吧。”紫衣姥姥冷冷的道:“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