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之人见他只将折扇轻轻挥一挥,便即起火,潇洒之极,都是大感惊奇,心想:“南宫世家的功夫果然不同寻常。”不过那磷粉量少,燃过之后,便即熄灭,寒灯依旧没有点燃。及至鼓停之后,心有不甘的传给了葛春。
紫衣姥姥先是一喜,随即神色黯淡,见下面还有三五人,虽然在武林中也有些名气,但比之南宫明等人可差得多了。见寒灯还没能点燃,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看下去。
此时葛春接过寒灯,他自料武功不及南宫明,也想在人前现丑,当即用手一拨,指向苏曼卿。他想起侍女之事,心中有气,不由得掌上加力,缓缓推送了过去,笑道:“小兄弟接住了。”
苏曼卿原想不接,但见葛春面含冷笑,心知他不怀好意,当即出掌抵住。忽觉那灯碗一震,五指微微发麻,忙吸了一口气,丹田之中升起一股暖流,将灯碗罩住,说道:“多谢。”
葛春见他若无其事,心中奇怪,暗道:“我的‘黑砂掌’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中者立伤,怎地这小子没反应?”忽觉灯碗上传来一股炙热之气,掌缘如同被火了烧了一般,连忙把手撤了回去。他疼痛难忍,低头一瞧,手掌发黑,竟然肿起了一块,不由得大惊,心想:“怎么还被自己的毒掌伤了?”
这才知道,自己所发的掌力不经意间被苏曼卿逼了回来,如果刚才撤手稍慢,说不定还会重伤。他知道此掌毒性甚强,忙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趁人不注意吞了下去。
旁边的一人见他手掌如入沸汤之中,一缩即回,而后脸色大变,不由得心中奇怪,问道:“葛老大,你搞什么鬼?”
葛春强作笑脸,道:“这灯碗好冷,是冰块作的,怪不得点不着。”那人是盐帮的帮主季咸,生性吝啬,但心思较粗,听他一说,奇道:“是么,我怎么没觉得?”葛春道:“是热是冷,自己一试便知。”季咸撇嘴道:“我正要试试,看这灯有何神奇之处。”
他也不管寒灯已在苏曼卿面前,探掌便抓,一把抓了个正着,“啊哟”一声,季咸只觉握住了一块火炭,连忙撒手,叫道:“邪门,怎么这样热?你不是说很冷么?”葛春笑道:“是么,我刚才摸起来可是很冷,大概季兄不怕冷,只怕热。”
便在此时,鼓声响起。苏曼卿是少年人,争强好胜之心,也不会比别人弱多少,他口中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想试试。此时胸中不自觉地涌起热血,当即吸深一口气,丹田中内息急转,不待那灯碗落下,使一招‘引风吹火‘,双掌一上一下,以炎阳内力催火。但究竟能不能行,他心里也没底。
‘引风吹火’这一招,并不在自身内力有多强,而是聚取周围气流以为外应,用自身内力稍加催动,便会发出强大的气劲,常常用于敌手极强的情况的下,是以弱胜强的手法。
苏曼卿怕自己掌力太弱,所以用了这一招,当鼓至十响,灯碗忽然闪了闪,火光大盛,竟然亮了。
‘寒灯冷焰’制作极为奇妙,燃亮之后,其状如花瓣,色泽鲜艳,栩栩如生,令人大开眼界。其实那寒灯的设计十分奇特,里面装有一枚类似于加热的金属板,只要以纯阳炙热之气加以熏烤,时间不用太长,那灯芯必然起火。
群雄之中,武功高强的固然不少,会阳刚内功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是外家功夫,掌力虽强,内息却差得远,还有人兵器厉害,拳脚功夫却不行。其中更为重要的一点,里面放了一种特殊的药物,非练有纯阳内功的人不能引发。便是以紫衣姥姥的深厚内功,也无法令寒灯起火。
苏曼卿若非修过炎阳内功,也只能如旁人一般徒劳无功。这才是他能够点燃寒灯的原因,否则以他此时的内功,还没能到那以掌焚物的地步。
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众人大为惊异,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均想:“这少年不过十几岁模样,怎么内功如厉害?难道比薛大侠还要强么?”
苏曼卿衣袖拂出,那‘寒灯冷焰’向珠儿飞去。
珠儿轻轻接在手中,笑道:“多谢这位公子将此灯点燃。”顺手放在桌上。紫衣姥姥面含微笑,说道:“不想这位小哥竟有如此身手,可喜可贺。”忽见语书坐在他身旁,心中微觉诧异。
语书喜出望外,低声道:“想不到公子武功这样好。”苏曼卿道:“哪里是我功夫好,果子到这里已经熟了,都是你的功劳。”心想:“语书为何要帮我,她故意让我坐在末座,原来为了这盏灯。”
邬猛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这灯里有古怪。”珠儿道:“邬龙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邬猛道:“我们鼓捣了一圈,都没能点燃,怎么这位小兄弟一下就成功了,我看这里面有蹊跷。”珠儿摇头道:“绝无此事。”
紫衣姥姥笑道:“这本就是个游戏,为大家助兴的,龙头大哥何必生气?只要灯亮了便可以,管他是谁点的。”索连子道:“龙头大哥是怕见不到仙子,所以才担心的。”紫衣姥姥哈哈一笑,道:“这倒不必担心,一会包你们满意。”索连子道:“那就好。”
雷公哼了一声,说道:“武功不行便不行,东拉西扯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