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正色道:“你要这铁剑便拿去,就不要找那俩位姑娘了吧?”他这一句话,让白象很感动,眼中满中光采。
阮笑野哪里会听他的,已到嘴边的肉,怎么能吐出去,冷冷的道:“不行,我有一个弟子为人所杀,阮某特来讨回个公道。”苏曼卿道:“阮先生的弟子是被什么人杀的?这与俩位姑娘有何关系?”
阮笑野冷笑一声,盯着苏曼卿,缓缓的道:“何四平说是一个少年与一个小妖女杀的。”
苏曼卿蓦地想起那个孙平,暗道:“原来姓孙的是他的弟子,那何四平当时不是走了么?如果去找翠墨姑娘,那可麻烦了。”
阮笑野其实并没骗他,何四平被孙平喝走,但他心中不服气,所以又偷偷的回来看了一眼,正瞧见孙平被杀,不禁又高兴又害怕,见翠墨忙着救苏曼卿,便将孙平的佩剑偷偷取走。这日正好被阮笑野所救,他遂将此事说了出来。
苏曼卿料想翠墨不是阮笑野的对手,自己受她们恩惠已多,当此之时,自然不能至身事外,何况杀那孙平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怎么能让俩个小姑娘独自担当?
苏曼卿脑中只一转,便做出了决定,将胸膛一挺,正色道:“你猜的没错,那个无耻之徒,是我杀的。”
阮笑野早就怀疑,闻言脸色一变,见他还说得理直气壮,心中大怒,喝道:“冤家路窄,杀人偿命,你就准备受死吧。”苏曼卿神色不变,不畏对方凌厉的目光,凛然道:“孙平是我一人所杀,与那俩位姑娘无关,阮先生不必再去找她们,所有罪责,在下一人承担。”
阮笑野一怔,见他凛然不惧,眉宇间散发着正气,也不禁有些佩服,点头道:“你倒是敢作敢当。”
苏曼卿道:“你既然答应,以后就不能再去找她们的麻烦。”阮笑野哼了一声,道:“谁答应你了,这俩个妖女作恶多端,阮某除魔卫道,要为武林铲除祸害。这种无理要求,休要再提。”
他左一个“妖女”,右一个“妖女”,白象早已怒不可遏,冷笑道:“你那徒弟不是好东西,原来都是你这师父教的。”
阮笑野在青海名气极大,哪有人敢公开顶撞他,面前这俩个少年后生似乎未将他放眼里,白象的话更等于打了他一耳光,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象道:“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不清楚?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有脸说报仇,也不怕江湖好汉笑掉大牙。”
阮笑野大怒,挥掌拍来,白象侧身避开,也是一掌拍出。阮笑野见白象身法灵活,出招极快,凭自己的阅力,竟然看不出他的武功家数。
苏曼卿唯恐白象有闪失,纵身上前,在旁边夹攻,但他手中无剑,十成武功发挥不出三成。斗了几招,他竟然觉得在二人中间有些缚手缚脚,白象道:“小哥你先歇着,让我对付这个无耻之徒就行了,你在边上看热闹。”
苏曼卿跳到一边,伸手从倒地的松树上折断一根树枝,以作剑用。木剑向前虚劈一下,朗声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刚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再次上前夹攻。
阮笑野刚刚试过他的武功,知道所学有限,不足为惧,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这个小子,拿一根树枝,竟敢在班门之前弄斧。”一掌劈了过去。
苏曼卿知道自己根本接不下这一掌,但他有木剑在手,心里甚是沉稳,轻轻一抖,木剑划了个圆弧,向他腕上削去。
阮笑野欺他内功不高,哪会将一根木剑放在眼中,并不闪避,反手向剑上抓去。苏曼卿吃了一惊,手腕下挫,刺向他的小腹。阮笑野不为所动,手臂突然暴长,向苏曼卿胸口拍到。
苏曼卿急忙向后跃开,这两下攻守奇快无比,只要慢得半分,便会受伤。阮笑野一击不中,反手将白象一掌震开,喝道:“你是云霞派的,怪不得刚才提起洪月天。”
苏曼卿见只一招便露了底,笑道:“是么,再看看。”提剑再上,当头劈下,喝道:“有种再抓。”
阮笑野气往上冲,正要像先前一样,依法施为,突然觉得木剑上劲力极强,暗自诧异,便不敢去接,侧身避开,问道:“这是什么剑法?”苏曼卿出剑如风,连刺双眼及眉间,说道:“阮先生是剑术大家,应当能看出。”
阮笑野听他出言讥讽,冷冷的道:“阮某岂会看不出。”苏曼卿道:“如果看不出又怎么样?”白象接口道:“还能怎样,当然是把眼睛刺瞎啊?”苏曼卿点头道:“不错。”
忽听一人大声道:“有道理。”苏曼卿转眼一瞧,不知何时,林中多了俩个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其中一个蓝衣汉子竟然是自己见过的摘星门弟子。
蓝衣汉子道:“师弟,听说青海派的剑法独树一帜,名声很是响亮。”另一个青衣汉子道:“是啊,江湖上无人不知。”蓝衣汉子又道:“你说比咱们摘星门如何?”
青衣汉子冷笑道:“江湖传闻岂能尽信?一帮小儿信口胡吹,三脚猫的把势也要被说成神功无敌。只能给咱们提鞋。”蓝衣汉子摇头道:“师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