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开始以为翠墨武功好,可能是用剑气伤了他,但看了一会儿,便知道这家伙油嘴滑舌,根本不是受伤,而是用言语挑逗。意思是,我如此爱慕你,你却用剑来伤我,心里难过之极。
瞥眼瞧见翠墨脸上有悲伤之意,眼中似乎含泪,心中一震,他忽然想起洪瑾,那日与她在牢中分别,似乎也是这个表情。再见孙平年纪轻轻,不但武功很好,而且长得也英俊,最让他生气的是,言谈举止与章桦极为相像,暗道:“这姓孙的也像章桦一样无耻,见女孩便想搭讪,人家姑娘不想理你,还死皮赖脸的往上贴,真是岂有此理。”
他越想越怒,伸手抽出背上的铁剑,喝道:“看剑。”一剑从旁刺到。孙平见他出手,立即换了颜色,冷笑道:“你这小子也想伤我?”他有意卖弄,竟不躲闪,觑着铁剑刺到胸口,猛地双掌从两旁向中间一合,当的一声,将剑锋夹住。
苏曼卿大惊,用力直刺,只觉得对方的双掌如铁钳一般,将剑锋牢牢咬住,非但刺不出,想要夺回也极难。
翠墨从旁又一剑刺到,孙平双掌一晃,引得铁剑带动苏曼卿挡在身前,笑道:“姑娘尽力刺便是。”翠墨大惊,眼见剑锋差点刺在苏曼卿身上,吓得心里怦怦直跳,急忙变招化解。她连出十余招,孙平只轻一侧身,便能躲过,要么就将苏曼卿挡在身前。
翠墨大急,心道:“苏相公真是呆,怎么不将铁剑放手?”她哪里知道,苏曼卿的铁剑早被孙平内平吸住,想要罢手已是不能。如果冒然撒手,定然会受内伤。
孙平道:“姑娘,我看你这样也是白费力气,不如咱们谈一谈。”翠墨“呸”了一声,道:“跟你有什么好谈的。”孙平道:“只要你同意做我的朋友,我便放了你这位朋友,怎么样?”
翠墨这才知道苏曼卿已为他所制,忖道:“此人武功太高,该死的白象又不在,怎么能打败他呢。”
孙平见她犹豫,笑道:“我此时内力一吐,这位兄弟立时就会受伤倒地。”翠墨不知道他所说是真是假,但觉得八成是真的,皱眉道:“我答应你就是,你先放手。”
孙平道:“放手也可以,但你也要发一个誓言。”翠墨道:“什么誓言?”孙平道:“嗯,我想想,你便说此生非孙平不嫁,有违此誓,就一生也嫁不出去,怎么样?”翠墨怒道:“你休想。”
孙平哈哈笑道:“先让你看看我所说是真是假,再不同意,这小子便如这剑一般。”他大喝一声:“断。”内力一吐,便想将铁剑震断。但连运了三次真气,劲力一道比一道强,但掌中的剑锋竟然纹丝不动,心里又惊又怒,暗道:“以我的功力,要断一柄剑,又有何难?今日怎地不灵了?”
苏曼卿早已怒不可遏,恐怕翠墨再次为难,突然一手握剑,另一手向孙平头上抓去,心想:“拼着我受伤,也不能让这淫徒得逞。”
这一下,出其不意,正抓在孙平的头发上。孙平与翠墨调笑,正自得意,哪想到他竟敢置自己性命不顾,不由得吃了一惊,叫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苏曼卿不理他,死死的揪住他的头发向怀里一带。
孙平头发被扯,冷不防向前一倾,视线受阻,不由得惊怒交迸,顾不得其他,喝道:“放手。”正要再次催动内力,将他震开。蓦地里心口一凉,一件硬梆梆的物件从身后进入体内。
孙平身子一震,紧接着又有些痛,低头看时,胸口已露出半尺长的剑锋,又细又窄,竟是自己的佩剑,颤声道:“好…好痛,你好狠……狠心,我……”大叫一声,竟将铁剑震飞,俯身摔倒,气绝而死。
苏曼卿一怔之间,只觉得铁剑上传来一股极强的力道,重重地撞在胸口,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喷出唇外,耳听翠墨惊呼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中,似乎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叹息一声,苏曼卿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好像被人用针缝住了一样,说什么也抬不起来。他伸手想将眼皮掀起,看看身边到底是谁,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手臂也没能抬起,忍不住开口大叫,不过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恍惚中,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轻声道:“你想喝水么?”接着便觉嘴巴被人抬起,几滴湿润的水泽进入口中。那人长出一口气,又道:“好啦,已经没有大碍了,让他休息一阵。”听完这句话,苏曼卿好似听到了催眠曲,头脑再度失去感觉。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耳边传来叮咚之声,那美妙曲子飘荡在草屋中,昏沉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苗条的背影,他依稀记得那是翠墨,张口道:“翠墨姑娘。”
那背影“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苏曼卿又道:“我躺了多久了?”那人道:“也没多久,十二天。”苏曼卿“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我躺了这么长时间。”他逐渐想起自己与孙平争夺铁剑,最后被他临死之前以内力反震,当场重伤。如果不是翠墨照顾,自己早死了。
想到这里,苏曼卿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人依然没有回头,只拨了几下琴弦,算是回应。苏曼卿道:“翠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