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轮似乎明白他的心意,淡淡的道:“你那天将什么东西送给那小姑娘了?”苏曼卿脸上一红,道:“原来师伯见到了,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朱雀环。”
吴一轮“啊”的一声,失声道:“你给她了?”苏曼卿道:“她是我未婚妻子,给了也是应当。”吴一轮怔了一会,嘿嘿笑道:“佩服,佩服,怪不得咱们会出来的这么容易,我还奇怪你哪来的一柄利剑呢?原来他早料到了这一点,只等你逃出去后,守门弟子便会找借口将你杀掉,嘿嘿,够毒辣。”
苏曼卿浑身汗如雨下,事情已渐渐明朗,师父所要的是那只朱雀环,即使自己不主动送给她,洪瑾也会用其他办法诱使献出。何况内功出错,早晚也要死于非命。那他为何不一刀杀了我,直接抢了朱雀环,还费力绕这么大的弯子干么?
吴一轮直接将的疑问说了出来,冷笑道:“以君子自居的名门大侠,岂能干明抢的勾当?既然要取,便要名正言顺,令任何人都辩驳不得。你不但害了同门师兄弟,又私放逆犯,云霞派哪能放过你?洪月天即使假惺惺地救你,我料汤星耀与倪星灿也绝不会同意。这一下,正好又堕入他的彀中,你虽然是他的徒弟,但为了公义,为了平息汤倪等人的怒火,不得不忍心将你处死。哈哈,大公无私,谁敢不服,谁又能不服?你既然已死,她女儿又是你的未婚妻子,于情于理,这只玉环也要归她所有,别人可抢不得。”
苏曼卿欲哭无泪,其实更多的是伤心,原来洪瑾还是骗了他,心中一直想:“若不是阴差阳错,我放了吴师伯,恐怕一出洞门,便要被守候的弟子杀了。瑾儿真的在骗我么?”
吴一轮道:“你可知道那只玉环的来历?”苏曼卿道:“初上山时,听说过一些。”吴一轮点头道:“那只玉环和青木祖师留下的玉玦都有着重大干系,洪月天费尽心思要弄到手里,其志非小。”
苏曼卿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吴一轮道:“我听谢师兄提过一次,好像与门派的地宫有些关系,还没来得及深问,便发生了内斗之事。”
苏曼卿刚要说话,吴一轮忽然做了个手势,他便没开口,侧耳倾听,并无一点声音,正要问为什么。只见吴一轮低声道:“来了。”苏曼卿大奇,心想什么来了,难道有人么?
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屋顶衣袂声响起,双脚落下之时,屋瓦微微发出声音。苏曼卿暗自吃惊,心想:“吴师伯的内功早已炉火纯青,隔得这样远,便能听见有人到来,相较之下,我就是个聋子。”
屋顶那人停留片刻,只听连击两掌,接着又连击三掌。声音刚落,便听对面的屋顶上也同样响起击掌之声,不过却是前三后二,击掌顺序不同。
苏曼卿心道:“此地竟有江湖人士接头,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商议什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听先前那人低声道:“来的可是花刀门的兄弟?”对面那人回道:“不错,兄弟王二六,足下是张七爷么?”先前那人道:“正是张七。”王二六道:“幸会,幸会。”屋瓦响动,向这边跃来。
苏曼卿暗道:“这个姓王的轻功不如张七。”又听张七道:“龙头大哥可有吩咐?”王二六道:“张七爷纵横四省,威名远震,蔽会岂敢吩咐?但听七爷指挥。”
张七嘿嘿笑道:“王兄弟休要哄我,这里可是贵会的地盘,邬龙头的一对双刀可不是吃素的,听说前些时折天山的马大当家的就险些做了刀下鬼。张某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吴一轮哼了一声,自语道:“俩个无名鼠辈,也敢胡乱吹牛。”
王二六道:“张七爷客气了。”张七道:“张某兄弟接到一张请柬,不明情况,想向王兄弟打探一下,洛神是何许人物?”王二六惊道:“原来七爷也接到了,我家大龙头正为此事忧心。”
张七道:“难道连你们也摸不清对方的门道么?”王二六道:“大龙头早就发下人手,四下打探,已经半个多月了,但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张七道:“这就奇了。”王二六又道:“接到请柬的还有王屋寨的索连子,‘玉面太岁’田苍,‘笑傲散人’公孙净清,所以七爷不必心急,单凭这些英雄好汉岂会怕什么无名鬼神?龙头大哥猜测,此人既叫洛神,想必定在洛水一带,只要按着这个线索寻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兔崽子挖出来。”
张七笑道:“那就有劳贵会的兄弟了,明日中午,张某在醉香楼摆下酒宴,特为龙头大哥和各位兄弟犒劳。”王二六道:“多谢七爷厚意,我代龙头大哥应下了。”俩人又互相客套几句,便各自分手。
苏曼卿听脚踏屋瓦远去的声音,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吴一轮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不过他们说的洛神却不知是什么人物。”他忽然起身来到窗边,问道:“你睡不着,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苏曼卿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又听他道:“这姓张的约在这里接头,大非寻常,多半不会是好事,去看看。”
推开窗子,跃了出去,回首向苏曼卿相招,二人上了屋顶,顺着张七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吴一轮身法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