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汉子笑道:“偏你心眼多。”另一人道:“二哥太小心,有人又能怎么样,谁还敢打咱们嵩山三雄的主意,吃了豹子胆么?”三人哈哈一笑,端起酒碗各自饮了。
吴一轮心中哼了一声,暗道:“你嵩山三雄又算什么东西?很了不起么?”他许久不入江湖,不知道嵩山三雄是人物,那黄衣汉子叫秦三刀,麻脸汉子叫何四平,老三姓牛名大力,在江湖上也有一号。
黄衣汉子秦三刀继续道:“钱老爷子家财万贯,又极仗义,江湖上的朋友多得照顾,让人甚是佩服,听说少林寺的人也要来。”麻脸汉子何四平道:“宗玄禅师么?”黄衣汉子摇头道:“这可不清楚了,那日听别人说起的。”
牛大力道:“钱老爷子姓得好,人家姓钱,怪不得有钱。”秦三刀笑道:“有钱虽然好,却也有他的苦处。”牛大力不以为然,大声道:“他要什么有什么,还苦个啥?”
秦三刀道:“不说不知道,说起钱老爷子的苦处,这里面还有一桩趣事,等吃过饭后,再同你们讲。”牛大力叫道:“两位哥哥真是不痛快,知道我是个直人,偏要藏着掖着的,你现在不说,以后我也不听了。”
何四平道:“既然三弟不想听,大哥单独对我说好了。”
牛大力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气呼呼的道:“不听便不听。”秦三刀四下里看了看,饭馆里虽然有几个人,但都是寻常百姓,正高谈阔论,并无人看他们。只旁边桌上坐着一老一少,穿得都如叫化子一般,正低头吃面,见他们身上并无布袋,知道并非丐帮中人,心中略宽。
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吴一轮的眼中看着,只听秦三刀道:“钱老爷擅长跌打刀伤,手段极是高明,不过有些惧内。”
吴一轮心中一动,暗道:“我那仇人也是姓钱,巧得是也是位大夫,难道真是他?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天助我也。姓钱的,今年的寿辰便是你的忌日。”
何四平道:“怕老婆算什么男人?”
黄衣汉子道:“钱老爷娶了个小媳妇,容颜绝色,被迷得晕头转向。不过,他武功虽好,身体又强,但毕竟年纪大了,房事上有些力不从心。时间久了,小媳妇正值虎狼之年,哪里能忍受?便偷偷的与家人私通,被老怪知道了,一怒之下,将那偷情的汉子活剐了,还将心肝泡制成药酒。”
何四平皱眉道:“这种事他能做得出来?”吴一轮心中冷笑:“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的?”秦三刀笑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能怨恨太深了。他说喝了仇人心肝制作的药酒,每日精神顺畅,否则便茶饭不思。”何四平啐了一口,骂道:“他妈|的,真够毒辣的。”
秦三刀叹道:“若不是他挥金如土,帮过人又多,谁会愿意给他祝寿?这叫有钱有使推磨,你我兄弟不也得巴巴的来了么。”他喝了一杯酒,续道:“我当时也觉手段太过残忍,不过有求于他,只好顺便奉承了几句。那日在他家中住了一晚,却被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与小媳妇的对话,原来其中另有玄机。”他三弟听得好奇,不禁转过头来,问道:“什么玄机?”秦三刀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不想听么?”
牛大力笑道:“我想知道他那小媳妇没死么?”
秦三刀道:“钱老爷虽然生气,却又十分舍不得,他自己那话儿无法交差,能怪得女人汉子偷么?”何四平道:“大哥别绕弯子了,快说什么玄机?”
吴一轮与苏曼卿也大为好奇,侧着耳朵听着。秦三刀见吊足了胃口,才道:“那晚我去茅厕,路过他们卧房的窗边,只听那小媳妇正发脾气,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牛大力伸着脖子,嘻嘻笑道:“什么话?说来听听。”看来他对这种房中私话十分感兴趣。
秦三刀道:“哪有什么好话?无非是埋怨老钱不中用。老钱不停的赔不是,后来又说已经想好了法子,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重振雄风。”何四平与牛大力同时道:“什么法子?”
吴一轮心想:“还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找些补肾壮阳的药物罢了。”秦三刀笑道:“二位贤弟龙精虎猛,正值壮年,问这些做什么?”
牛大力道:“我是想替二哥问问,老牛一身气力,用不着。”何四平脸涨得通红,皱眉道:“谁要你操心?”牛大力瞪着眼睛道:“二嫂不也经常对你发脾气么?”
何四平怒道:“放屁,发脾气就是不满意么?老子不比你差,你嫂子还常夸我呢,你知道什么。”秦三刀心中好笑,忙劝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伤了和气,既然这样,下面的我就不说了。”
二人忙道:“不妨事,大哥继续说。”
秦三刀道:“钱老爷不知道从哪本古书上找来一个方子,听他说的神乎其神,我好奇心大起,想探个究竟。正好那小媳妇也有些怀疑,就问他是什么法子,老怪推脱不过,便说了几句。”
他喝了一口酒,皱眉道:“这酒有点儿酸,真不如钱府的酒好。”又道:“原来钱老爷自负医道高明,认为纯靠药物无法办到,便想通过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