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天见女儿还要撒娇,脸色一板,正色道:“学武功哪有什么捷径,只是时间加汗水而已。”
黄衫少女娇笑道:“一身臭汗难闻死了,我有爹爹和表哥保护,才不稀罕跟人争强斗胜呢。”转身又将纪红绫的手拉住,道:“即使你们不帮我,纪姐姐也不会袖手不管,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纪红绫进入屋中,与苏曼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得想起二人在绝谷中相处的一夜,脸上竟隐隐有些发烧。听到黄衫少女如此一说,忙甩手道:“瑾妹别胡闹,有客人在这里。”
苏曼卿从离家之时,便时常想像着洪家小姐的模样,此时一见,竟是如此美貌,不禁心花怒放。他不敢一直盯着对方,只看了一眼,便转头望着墙壁上的书画,但耳朵里却充满了洪瑾的娇声笑语,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里更好听的声音了,一时竟忘了身在何方。
忽觉有人扯了一下衣襟,只听纪红绫道:“洪伯伯,这壁上的书画都是您的手笔吧?”洪月天点头道:“涂鸦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只能自娱自乐,以解烦闷。”
纪红绫笑道:“怪不得苏少侠看得这般入神,想必洪伯伯在这上面凝聚了不少心力,所以才会引人入胜,连旁人叫他都不知道。”
洪月天脸现欢愉之色,说道:“曼卿,原来你也爱好书画。”
苏曼卿暗叫:“惭愧。”说道:“晚辈只粗识几个字,很难体会其中的奥妙。”心想:“如果被人知道我并非在认真看字画,心思只在洪姑娘身上,那可真要丢大人了。”想到这里,不禁对纪红绫暗生感激。
洪月天微笑道:“只要喜欢便好,看得多了,其中的好处,你自能体会。”苏曼卿道:“多谢洪伯伯教诲。”
那青年见苏曼卿一本正经的样子,似笑非笑的道:“是呀,这书画真有魔力,表妹你最好少瞧几眼。”洪瑾奇道:“为什么?”那青年道:“小心把你吸进去,别人拉不出来。”洪瑾哼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无聊。”
苏曼卿大窘,脸涨得通红,他此时才发现,洪瑾自始至终都没向自己看上一眼,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暗道:“早知道我便换一身衣服上山,如此模样见人,确实有些不恭,也难怪洪姑娘生气。”
纪红绫见状,对那青年不甚满意,轻轻的道:“昔年孔夫子在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可想其当时的心情有多愉悦。我想同理而言,书画与声乐,虽属小道,毕竟有可观之处。”洪月天频频点头,赞道:“红绫侄女果然见识不凡。”
纪红绫笑道:“并非侄女多有见识,我也是听爹爹说起的,觉得有些道理,一时便记住了。”洪月天叹道:“纪兄学究天人,兼善文武,什么都是一等一的,武林中这样的人不多呀!”
苏曼卿心想:“原来纪姑娘家学渊源,但她也的确聪明,想那纪老英雄定然更是了得。”
纪红绫道:“我爹常说,当今武林中能让他佩服的,也只寥寥数位,而洪伯伯便是其中之一。他还说您的云霞剑法已经登封造极,可进三甲之列。”
洪月天心中欢喜,微笑道:“能让纪兄瞧在眼里,洪某可是三生有幸。”心想:“纪长卿自负奇才,乃一磊烈丈夫,眼界极高,想不他对我的剑法如此赞许,还真是出乎意料。”
洪瑾见纪红绫侃侃而谈,美目流转,轻笑道:“纪姐姐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夫子模样,爹,你瞧瞧,她像不像一个女夫子?”
洪月天道:“红绫可比你好学多了,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可不许再胡闹。”话锋一转,正色道:“这位是苏曼卿苏家哥哥,他的义父与爹是朋友,曼卿以后便在山上住下了,有什么事情,你要多加照顾。”
苏曼卿刚欲说话,洪瑾把脸一扭,说道:“爹爹,你刚才说的什么青龙,白虎的,是什么意思?”洪月天冷冷的道:“你也关心这些?”
那青年是洪月天的外甥陶青岳,见舅父脸现不悦之色,忙道:“不只是表妹,青岳也想知道。我想苏兄弟肯定也等着听舅父的下文。”说着,看了一眼苏曼卿。
苏曼卿心知其意,问道:“世伯所说的那四人,除了青木道长,其余三位前辈是何许人?”
几人如此一说,洪月天脸色稍缓,沉吟道:“既然你们也想知道,听听也无妨。”他手捻须髯,思索片刻,缓缓的道:“剑之在左,青龙之象也;刀之在右,白虎之象也;钩之在前,赤鸟之象也;冠之在首,玄武之象也。四者,人之盛饰也。”
洪瑾假意捂住耳朵,笑嘻嘻的道:“爹,你又在背书。”陶青岳摆手道:“表妹。”示意她不要插口,洪瑾朝他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洪月天继续道:“青木祖师武功最高,年纪也较长,是以仗剑悬龙,人所共服;身佩朱雀环的前辈人称神火,姓夏,双名天长;萧公图刚烈弑杀,刀挂白虎玦;元溟多智,属带玄龟。这四人相交莫逆,亲于兄弟,为时人所赞赏。”
陶青岳年纪较长,与武林中的掌故也比苏曼卿等三人知道的要多,闻言大奇,问道:“三位前辈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