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以为你对我来说还是必不可少的吗!”似乎是要证明声音对它已无效果,破锣叉般的嘶吼一经出,绝大的音浪将楼窗玻璃尽数震碎。
“我知道你需要我,”蜘蛛侠掀起面罩,擦了擦耳孔的血水。“因为你说的对,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你就连逞起强来都和我一个样子,所以我很清楚······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优点吧?帕克,我们很聪明,所以不需要解释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在你回来之后,我会趁着还能控制自己的意识叫哈利把我们一起炸碎。我能想到的,你也应该能想的到。”
毒液“桀桀”怪笑着,数十条黑色游蛇悄悄地爬向对方。“既然你知道我和你一样聪明,就该清楚······”黑蛇猛地弹起,密集地朝蜘蛛侠扑去。
“但你忘了一件事,或者说你从来都没认真思考过。渴望着回来我这里的,不是你······而是毒液啊。”
黑蛇触及蜘蛛侠身体,随即蔓延开来,刹那间便将他包裹成了通体漆黑。无数细密线条破体而出,舞动着,延展着勾连在一起,好似沟通两部分毒液的桥梁一般。它们本就是同根同源,一体同胞,没有半分滞涩,蜘蛛侠顺畅地跃入毒液高高昂起的血盆大口。
“彼得!”哈利整个人呆住了,直到蜘蛛侠已完全没入毒液,他才恍然回神大吼着冲了过去。诡异得是,亲口说想回到彼得身上的毒液却表现出极强烈的抗拒,像炸毛的刺猬般周身弹出黑刺,继而软倒纠缠着没入身体,化作新刺再次弹出。
爬行的“根系”停止了继续肆虐,在扩张与回缩之间犹疑不定;缠着任云生的触手忽紧忽松,似乎毒液里的意识在与蜘蛛侠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趁着空当他挣脱开来,拦腰砍断缠住郑吒的另一条。
基因锁的反噬已经严重破坏了郑吒的身体,浑身沟壑纵横,厚厚的血痂也遮不住断裂的血管。任云生瞧得分明,心知是开启二阶基因锁导致的。以郑吒现在的身体素质开一阶虽然做不到毫发无伤,但也不至于这么惨烈。可相比起更进一步的二阶,却是远远不够。
而他一直硬顶着反噬继续战斗,全身上下早没了丁点力气,又被毒液侵蚀了片刻心神,甫一落地就“砰”得栽倒,蜷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即便被我拖累了脚步,可还是快出我们太多了啊······”任云生抱起郑吒跑到一边,安顿好后提刀就要离开。这时一阵低若蚊呐的声音从郑吒口中断断续续地响起:“要活着······都要活着······我不想再看到死了······”
“会的,”任云生喃喃地转过身,直视着忽胀忽收的毒液。“不能总是想着靠你们的保护啊,我也应该······拿出一点作用来才是。”说罢,他的脸色顿作冷厉,长刀起手,挥作半圆,大踏步地朝毒液奔去。
毒液的意识正与蜘蛛侠进行着殊死争夺,由不得半分打扰。感受到又来一人,它忙调起几根触手卷去。招数用得多了破绽也会跟着增多,任云生不躲不避,迎面一刀砍去。黑液崩溅,断口处一朵沙花倏然绽开。它能想到靠沙尘来迷惑任云生的视线,却没想到此时的任云生根本没在用眼睛!
再次战斗后任云生终于确定了那“两眼一抹黑”的状况绝非偶然,哪怕他不动弹,只要升起战斗的念头紧跟着就会出现。好在除了它并没有其他什么怪异的事发生,任云生无暇多虑,索性暂时放弃视觉依靠听觉来作战。
这不是任云生第一次依仗耳朵了,有对战异形禁卫的经验再次上手容易不少。虎形坠潜移默化的滋养使他的听力日渐增涨,再加上主动加持,更是远超常人。往往攻势未发,疾利的破风声已传入耳中,先知先觉般躲开了好几记致命的攻击。仿佛天生他就适应这样的战斗方式,相比起用眼睛,耳朵的提前“预警”却能让他提前规避。
任云生后腰吃了一记抽击,脚下微一蹒跚接着伸手朝额前抓去。一条细若发丝的黑线被捏在手心,针尖儿似的线头入肉少许,终究再难前移半寸。黑线虽细却坚韧无比,挣扎扭动间嵌入手心的皮肉。他不敢久抓,借着长线回收之力腾起身子飞跃而起。
刺耳的嘶吼迎面扑来,不用想任云生也知道自己对面是毒液的阔口。看不见东西反而省去了诸多顾虑,手中长刀似挥实刺,带着摧金断玉的锋锐气息直插过去。一声“呲”响,刀身整个儿得没入了宽阔的前额里。伤口处无数游丝想要附住刀身,刚一触及,却被粒子震荡效果粉碎至渣。
任云生不能视物,只觉略微滞涩随即轻易地将刀拔出。身下忽地一阵挟风厉响,肩膀随之被抓紧带着他向上升去。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是哈利的声音。
“嗯。”任云生歪着头应了一声,“现在怎么样了?我感觉它好像在变什么似的,它在变大?是吗?”“不,它在缩小,而且它后背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是沙子!你现在还能打下去吗?”
“没问题,但我看不见东西,需要你拦下我躲不开的攻击。”任云生当即明白了哈利的意思,肯定道。
“不,你来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