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只觉头痛欲裂,试着动了一下,只觉全身疼痛,浑身无力,嘴唇张了张,却口干舌燥,嗓子疼痛,说不出话。
脚步声响,冷谓扭头望去,只见一人快进洞来,洞口阳光照在她身上,隐隐发出圣洁之光,正是吴蕙。
只见吴蕙抱着一捆柴草快步走进来,一眼看到冷谓睁着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得大喜,急忙放下手中柴草,快步奔过来,喜道:“你醒了?”
冷谓没有说话,只是定定望着吴蕙。
吴蕙脸上一红,轻声道:“你等着,我给你弄热水喝,等会再给你弄吃的。”忽然看到冷谓满脸通红,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伸手一摸冷谓额头,脸色一变,惊叫道:“你发烧了!”
冷谓看吴蕙一脸惊惶,张口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这一开口,嗓音嘶哑,有如破锣,自己都觉得难听。
吴蕙急道:“你头上那么烫,嗓子也发炎了,还说没事?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来!”说罢,转身欲走。
冷谓挣扎着叫道:“你回来,我没事,你不用去!”
吴蕙回身望着冷谓,笑了笑,没有说话。
冷谓嘶声道:“她呢?”
吴蕙知道冷谓说的是丁灵,微笑道:“这里没吃的,她说要去打野兔,可能待会就回来了。”
冷谓默然半晌,点点头,沉声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同志们都还好吗?”
吴蕙心中一酸,微笑道:“都好。”顿了顿,低声道:“你呢,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冷谓默然片刻,沉声道:“我很好,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吴蕙定定望着冷谓,轻声道:“你身上的毒解了么?”她心中始终牵挂冷谓身上的毒,虽然看他现在好好的,可是她心里始终不放心。
冷谓点点头,沉声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吴蕙小心翼翼道:“真的么,你”
冷谓知道吴蕙是真心关心自己,缓缓点头,沉声道:“你放心,是真的,我真的没事了。”
吴蕙大喜,脸上露出笑容,樱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虽然她很想知道冷谓去日本以后的情况,可是冷谓既然不主动说,自己再问也是白搭,何况此时也不是细说的时候,因此也就不问。
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无语。
过了一会,吴蕙低声道:“你好好歇着,我去给你找草药。”
冷谓嘴张了张,想阻拦,却没有开口。如果两人再这么沉默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目送吴蕙快步走出洞去,冷谓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却依旧软绵绵的,试着抬起半截身子,登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无力地又重新躺下,闭着眼睛,暗自运功。
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双手撑在地上,勉强一点点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次冷谓着实病得不轻,他悲伤过度,伤了经脉,又淋了大雨,受了风寒,全身已然虚脱。
冷谓坐了一会,慢慢爬起身,刚一站起,还是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急忙伸手扶住石壁,接着背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又过了一会,冷谓感觉稍微好一些,慢慢睁开眼睛,手扶着石壁,一点点走出山洞,眼前阳光耀眼,晒在身上,暖暖洋洋,冷谓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空洞洞毫无一物,只觉得万念俱灰,人生毫无意义。
山盟海誓的爱人已经不在人世,生生死死的兄弟也已不在,冷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哀莫大于心死。
冷谓痴痴呆呆站着,忽然听到几声鸟叫,抬头望去,只见两只大雁鸣叫着并排从头顶飞过。
冷谓触景生情,眼前出现了丁清的身影,仿佛看到她巧笑倩兮的面容,深情无限的眼神,耳边响起她柔情款款的话语,心中止不住一阵悲凉。
鸟双飞,人独立,此时此景,情何以堪?
一霎时,冷谓死志又一次萌生,心一横,闭上眼睛,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手腕一翻,朝自己心口插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身扑来,双手死死抓住冷谓手腕,大声叫道:“不要,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来人正是丁灵,她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忽然远远看到冷谓站在洞口发呆,知道他一定是在思念姐姐,心中难过,当下不敢惊扰他,悄悄走近。
冷谓心中悲伤,一心寻死,却没有察觉有人走近。
丁灵刚刚走到洞口,忽然看到冷谓拔出匕首朝自己心口插去,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飞身扑上,抓住冷谓手腕,架住他胳膊,阻止他自杀。
冷谓一惊,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丁灵站在面前,只见她满脸惶急,眼含热泪,定定望着自己。
一时间,冷谓心中一阵恍惚,热泪盈眶,失声叫道:“阿清,阿清,是你么……”
丁灵一愣,知道他心神混乱,又将自己当成了姐姐,心中一动,随口应道:“嗯。”趁他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