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大哥”出口,林怀忠已然泪目。
那人嗯了一声,点点头。
吴蕙和重光惠子刚刚走到车前,听到林怀忠叫出这两个字,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站在那里,望着冷谓,霎时间都是热泪盈眶,不可自抑。
冷谓低声道:“上车!”说罢,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林怀忠急忙打开后面车门,吴蕙和重光惠子上了车,林怀忠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座,冷谓开车就走。后面两辆小车紧紧跟着,驶出码头。
重光惠子擦擦眼泪,倾起身子,望着冷谓,颤声道:“你,你好了?”
这句话人人都想问,吴蕙和林怀忠都揪着心,竖起耳朵,望着冷谓,等着他说。
冷谓眼睛盯着前方,专心开车,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车内三人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重光惠子叫道:“停车,快停车,回码头,我带你去找解药!”
冷谓不理,继续开车前行。
吴蕙沉声道:“停车!”
冷谓叹口气,一打方向盘,转头驶进旁边一条街道,眼看到了僻静处,缓缓停在路边。
后面那两辆小车跟着停下。
重光惠子颤声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冷谓默然片刻,松开方向盘,脱了帽子,摘下墨镜,缓缓回过头来。
只见他眼睛红肿,满布血丝,面色发青,一脸憔悴。
重光惠子心里一酸,含泪道:“你,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
冷谓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吴蕙紧紧盯着冷谓,沉声道:“你不是昏迷不醒么,怎么忽然醒了,还跑到上海来了?”
这句话人人都想知道,林怀忠急道:“是啊,大哥,我们走的时候,你明明昏迷不醒,怎么……”
冷谓点点头,淡淡道:“罗院长想法子配了药,我醒过来了,听说你们要去日本找解药,我怎么能让你们为了我冒这么大的危险,我就追着你们来了。”
林怀忠急道:“大哥,那你身上的蛊毒还是没解,你……”
冷谓摇摇头,沉声道:“咱们先回去,慢慢想办法!”
重光惠子急道:“什么回去想办法,想什么办法?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跟着我去日本,找解药!”
冷谓摇摇头,沉声道:“我是不会去日本的,我也不会让你们为我冒险,你们都不用管我,天无绝人之路,我会自己想法子找人解毒的!”
重光惠子眼中含泪,急道:“不行,你必须给我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去码头,还来得及!”
冷谓默然片刻,叹口气,沉声道:“走罢,咱们先回去再说。”说罢,转头握住方向盘,准备发车。
林怀忠一把抓住方向盘,急道:“大哥,你现在虽然醒来了,可是你身上的蛊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而且越来越重,必须尽快想法子找解药!现在去日本的船票已经买好了,马上就要开船了,你就让我们去日本给你找解药罢……”
冷谓摇摇头,脸色一沉,冷冷道:“松开!”
林怀忠死死抓着方向盘,定定望着冷谓,流泪道:“大哥!”
忽听吴蕙冷冷道:“小林,你松开,让他走!”
林怀忠一愣,转头望着吴蕙,叫道:“吴政委,你……”
吴蕙冷冷道:“没事,他自己的命,他自己都不珍惜,咱们又有什么法子?不过他既然要死,那就大家都死,反正他死了,咱们大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只见吴蕙忽地一抬手,一把小手枪对准了的头。
林怀忠大惊失色,急忙去抓吴蕙的手,叫道:“吴政委,你……”
一旁坐着的重光惠子急忙抓住吴蕙的手,惊叫道:“吴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冷谓霍然回头,只见吴蕙手中举着枪,顶在自己头上,正是自己送她的那把手枪,不由得一呆,颤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
吴蕙望了冷谓一眼,目光里满是伤心绝望,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冷谓心中一紧,颤声道:“你别这样,你先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吴蕙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冷谓,眼睛里闪现出决绝之意,一咬嘴唇,缓缓扣动扳机。
冷谓急叫道:“好,我答应你!”
吴蕙慢慢停下手。
就在这时,冷谓手臂一长,闪电般夺过吴蕙手中枪。冷谓刚刚松口气,淡淡一笑,忽然之间,愣在当场,笑容凝固在脸上。
只见林怀忠和重光惠子一人手中举着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静静望着冷谓。
冷谓呆呆坐着,脸色铁青。
吴蕙望着冷谓,凄然一笑,沉声道:“你既然不想活,大家都陪你同死!”
冷谓望着吴蕙,说不出话来,转头望着重光惠子,只见她举着枪,顶在自己头上,紧紧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冷谓,眼神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