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前面出现大队鬼子,密密麻麻,迎面而来,冷谓脸上变色,手心捏汗。
此刻避无可避,原路退回更无可能,又该当如何?
肖而进脸色大变,心中狂跳,一个急刹车停下,望着冷谓。
冷谓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走,迎上去!”
肖而进定了定神,发动汽车,向前驶去。
眼见距离鬼子越来越近,看看到了眼前,冷谓沉声道:“不要理他们,错开路,继续往前开!”
那道路甚是宽敞,肖而进一打方向盘,从旁边驶过。
那队鬼子最前面的是十几辆摩托车,车上鬼子看到冷谓他们的汽车,脸露诧异之色,转头望着汽车,却没有停下摩托车。
肖而进紧紧握着方向盘,开车前行。眼见与鬼子摩托车队擦肩而过,后面又是一长排鬼子汽车迎面驶来。忽地第一辆汽车停了下来,后面鬼子汽车跟着停下。前面的鬼子摩托车队听到后面汽车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
肖而进心中狂跳,不觉放慢车速,冷谓却面无表情,镇定自若。
一个鬼子军官从一辆汽车驾驶室里探头出来,望着冷谓他们的汽车,伸出手摆动,大声叫道:“停车!”
肖而进眼望冷谓,冷谓脸色不变,点了点头。
肖而进一个急刹车停下。
一辆汽车车门打开,一个鬼子军官下了车,站在车旁,冲冷谓的汽车招招手。只见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睛闪着精光,肩上佩着日军少将军衔。后面汽车上跟着跳下几个鬼子军官,站在他身旁。
冷谓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整整衣领,快步跑到那鬼子少将面前,啪地立正,举手敬礼,大声道:“长官!”
那鬼子少将上上下下打量冷谓,哼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冷谓大声道:“报告将军阁下,卑职是华中派遣军第十三师团先遣支队濑户直树将军麾下高级参谋池田俊二,请长官指示!”
那鬼子少将大吃一惊,脸色一变,紧紧盯着冷谓道:“你说什么,你是濑户将军麾下参谋?”
冷谓大声道:“嗨!”
那鬼子少将满心狐疑,冷冷道:“你们十三师团先遣支队不是已经全体玉碎,濑户将军已经战死,为天皇陛下捐躯了么?”
冷谓脸色大变,神情凄然,大声道:“嗨!将军阁下,您说的不错,是这样的,我们十三师团先遣支队突破中国军队防线,强渡淮河,孤军深入,为我军攻占徐州打通了道路。可是后续部队没有跟上,我军被敌军断了后路,遭到数倍于我军的中国军队围攻,我军拼死作战,无奈寡不敌众,最后弹尽粮绝,全部玉碎!”说到这里,脸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声音哽咽,眼泪流了下来。
那鬼子少将早从日军战况通报上看到了这些,听冷谓所言,与战报并无二致,因此并不吃惊,只是他心中疑惑,既然是全军覆没,冷谓等人如何会生还,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地这里,看到冷谓这样子,更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巴格!战争不需要眼泪,我大日本帝国军人个个都是勇士,更不会流泪!说,你的,为什么还活着?!”
冷谓收起眼泪,大声道:“嗨!报告长官,卑职之所以苟且偷生,是因为卑职肩负重要使命,还没有完成,因此才苟活至今!”
那鬼子少将重重哼了一声,厉声怒喝道:“巴格!胡说八道!你这是借口,你贪生怕死,是个懦夫,逃兵,你们都该枪毙,统统地死啦死啦的!”厉声吼叫声中,只见那鬼子少将拔出腰间指挥刀,双手高举,当头向冷谓劈去。
冷谓眼见这鬼子少将暴躁蛮横,毫不讲理,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了自己,眼下深陷鬼子重兵包围之中,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脱身,那就是挟持鬼子大官,鬼子投鼠忌器,势必有所忌惮,不敢动手,自己趁机带着大家脱身。
冷谓心念电闪,握紧了拳头。
眼看那个鬼子少将举刀劈下,冷谓双拳紧握,肩头一动,蓄势待发。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一声厉喝:“住手!”
那鬼子少将听到这一声厉喝,急忙退后一步,收起指挥刀。
冷谓握着双拳,肩头一动,已将出手,闻听此言,又见那鬼子少将收手后退,心念一动,急忙站稳身子,松开双拳,肃立不动。
那鬼子少将收刀入鞘,转过身子,垂手肃立,大声叫道:“寺内将军!”
那些鬼子军官急忙转身,一齐恭声叫道:“寺内将军!”
冷谓转头望去,只见几个鬼子军官跑到中间一辆汽车前,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日军中将抬腿下车,几个鬼子急忙上前扶着那个鬼子他。
只见那鬼子中将约莫四五十岁年纪,身形瘦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步步走了过来。
那鬼子少将大步上前,恭声道:“寺内将军,卑职……”
那鬼子中将摆摆手,一步步走到冷谓身前,冷冷盯着冷谓。
冷谓毫无畏惧,迎着那鬼子中将的目光,举手敬礼,大声道:“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