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蕙道:“好了!”说着话,收起笔,将信折叠了,拿在手中,望着冷谓。
冷谓走过去,伸手接过,揣在贴身衣兜里,笑道:“好,那我去吃饭,吃罢饭,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走两步,望了丁清一眼,丁清也正望着他,冷谓微笑点头,大步离去。
丁清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吴蕙微笑道:“丁姑娘,你别担心,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凭他的本事,难道咱们不放心么?”
丁清幽幽叹了口气。
几人望着冷谓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冷谓吃了饭,对莫云道:“你召集弟兄们,由杨队长他们几个对弟兄们进行训练,弟兄们轮流把守地道口,轮流参加训练,每天安排几个兄弟把守洞口,加强警戒。”
莫云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
冷谓又交代杨凡林几句,转身欲走。
莫云道:“别急,我送你!”
冷谓摇头道:“不用。”转身便走。
莫云急急追上,紧紧跟在他身后。
冷谓边走边道:“你回去罢,不用管我。”说着加快脚步。
莫云摇头,紧紧跟着他,抓着他的胳膊。
冷谓小声道:“快松开,这像什么样子,别人笑话。”
莫云微笑道:“妻送夫,有什么好笑。”
冷谓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莫云紧紧拉着冷谓的胳膊,偎依在他身旁,抬头望着冷谓,笑道:“昨晚的酒好喝么?”
冷谓点点头。
莫云微笑道:“那你知道你昨晚喝的什么酒么?”
冷谓摇摇头。
莫云嫣然道:“女儿红!那是我爹从我满月那一天就埋在地下土窖,整整二十二年。女儿红酒的讲究你不会不知道罢?”
冷谓摇摇头,这当口只有装傻。
莫云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嗔道:“装傻是不是?我不信这你都不知道?”
冷谓吃痛,强忍着不做声。
莫云瞪着他,嗔道:“昨天我问了你好几遍,你说要喝,我才给你取出来的。这酒是女儿家出嫁的时候才能喝的,现在你喝了我的出嫁酒,你就是我的夫婿,赖也赖不掉。”
冷谓沉着脸,不说话,大步而行。
莫云跨前一步,拦在冷谓面前,看着他道:“怎么,喝了我的酒,就x想一抹嘴,拍屁股走人,不认账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你想怎么办?”
冷谓沉声道:“你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办。”
莫云嗔道:“你说,不说别想走,我不让你走!要么我就跟着你,你走到哪,我跟到那,你别想甩开我!”
冷谓无奈,苦着脸道:“那你说怎么办,大不了我还你几坛好酒,一坛还十坛,这总行了罢?”
莫云怒道:“你瞎说什么,这是能还的么?这是女儿家的名声节操,你用什么偿还?”
冷谓无奈道:“你想怎样?”
莫云凝视着他,柔声道:“闭上眼睛。”
冷谓愣了一下,莫云静静望着他,目光既坚定又柔和,却不容拒绝。
冷谓慢慢闭上眼睛。
莫云伸出一只手,慢慢抚摸他的脸庞。
冷谓木立不动。
莫云深深望着冷谓,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嘴唇慢慢凑上去,在他唇上深深一吻,退后一步,咬着嘴唇,凝视着他。
冷谓急忙睁开眼睛,莫云柔柔看着他,嫣然一笑,轻声道:“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的债,情债,三生三世你都还不清,情债肉偿,你是我的!”
冷谓看着莫云,心乱如麻,已是无语,默然半晌,低着头不看她,身子一闪,绕过莫云,快步而去。
莫云眼看追赶不及,一跺脚,叫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冷谓充耳不闻,已然去得远了。
天气阴沉,冷风刺骨。
冷谓穿着一身日军中佐军服,骑着摩托车,已在路上。
抛却儿女情,康概壮士行!
他知道有人在牵挂他,在担心他,在思念他,在等待他。
可他什么也顾不得,为了国家民族,他必须做事,全心做事,用鲜血和生命去拼。
摩托车疾行,直奔武汉。
一路向西,昼夜兼行,沿途到处可见大批鬼子频繁调动,向北进犯。冷谓不欲多事,一路上遇到好几处关卡,还碰到好几拨日本兵,冷谓说着日本话,言语含混,蒙混过关。那些鬼子都是下级士兵,见到冷谓穿着中佐军服,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身份,哪里敢多问,都是敬礼放行。冷谓看摩托车上没油了,路过一处关卡的时候,还借机跟把守关卡的鬼子换了一辆摩托车。
这一日夜间,眼看要穿过日占区,遇到一小股日军。冷谓假意上前查问,趁其不备,大开杀戒,灭了那一股日军,留了一个日军少尉当活口,拷问之下,从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