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一听莫云说这话,急忙想站起身来,莫云一把拽住他,不让他起身,自己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娇笑道:“咱俩的事是你亲口答应,这可是在我祖先面前,你莫非想赖账不成?”
冷谓哼了一声,挣脱开来,转身欲走,莫云伸臂拦在他面前,脸一沉,哼道:“我就知道你想反悔赖账,现在我已经向我祖先禀明一切,你说怎么办?”
冷谓叹口气道:“咱们还是走罢,眼下正事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莫云嗔道:“不行,现在就说。”
冷谓哼道:“我还有多少大事要办,你别给我添乱成不成?”
莫云怒道:“什么大事,莫非你我的婚事不是终身大事?”说到这里,眼珠一转,接着道:“哼,我都想好了,你以后就跟了我,入赘我莫家,我莫家乃是以女为尊,女尊男卑,你须得改姓,名字么,就叫莫非好了。”说着,咯咯娇笑起来。
冷谓哼了一声。
莫云看冷谓脸色不善,微笑道:“放心,你不亏,我有嫁妆,莫邪剑从此归你所有,不过你要帮我找到干将剑,二剑合一,双剑合璧。还有,这山里的铁矿可是宝藏,铸剑造兵器,可是离不开它。”
冷谓心中烦躁,忽听她说到铁矿造兵器,心中不由一动,沉吟一下,冷冷道:“快走,有什么事上去再说。”说着,手一动,莫云手里的火折便到了冷谓手中,身子一闪,忽地就从莫云身边越过,迈步便走。
莫云叫道:“等等我,你这个没良心的,莫非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成?”眼见冷谓打着火折,出门而去,急忙追上前去,拉住冷谓的手。
俩人慢慢走回去,眼见要上石阶,青苔路滑,冷谓一手执着火折,一手牵着莫云,一步步慢慢走上去,刚到洞口,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冷谓抬头一看,莫彩站在眼前,喜不自胜。接着只见宁燕儿奔上前来,满脸喜色,叫道:“队长!”
冷谓嗯了一声,迈步上来,回身去拉莫云,莫云拉着他的手,一跃而上,忽然脚下一滑,站立不稳,一下子扑进冷谓怀里。冷谓急忙伸手扶住她,退后一步,揽着她回到洞中。宁燕儿看到这情形,满脸不悦,重重哼了一声。
冷谓松开莫云,吹熄火折,打眼一望,只见洞中丁清孤零零躺在地铺上,却不见吴蕙。当下顾不得多想,急忙快步上前,俯身去看丁清。
宁燕儿见状,急忙跟过来道:“她没事,我一直在这时候守着她呢。”
冷谓嗯了一声,只见丁清脸色苍白,心中大痛,扶起丁清的身子,自己在她身后盘膝坐好,双掌抵在她后心,凝神提气,缓缓给她体内注入内力。过了许久,丁清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冷谓缓缓收掌,扶着丁请躺好。站起身来道:“吴政委他们人呢?”
宁燕儿一直在旁边看着他,闻言低声道:“队长,吴政委带着战士们去安葬牺牲的战士了,她让我在这守着丁姑娘,还有等你。”
冷谓点点头,沉声道:“你就在这守着她,寸步不离,一定要照顾好她。”说完,转身便走。
莫云追上前道:“你要做什么,我跟你去!”
冷谓恍若未闻,转眼间去得远了。
冷谓到了山顶地道头,打开机关,纵身出了地道。只见眼前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山顶光秃秃的,满目都是大火烧过的痕迹。冷谓知道这是鬼子放火烧山造成的结果,心中怒极。
此时已经是早晨了,天色阴暗,冷风呼呼。
冷谓仰头向天,心中悲愤。就在此时,莫云奔到他身边,只见她眼中含泪,满脸悲苦之色,见到冷谓,扑到他怀里,不由得哭出声来。
冷谓知道莫云看到眼前情形,心中未免难过,伸手拍拍她后背,沉声道:“别哭了,只要人还在,这都不是事。”
莫云抬头看着他,更是放声大哭。
冷谓柔声道:“好了,别哭了。”说着,执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去。走了几步,隐隐听到山后有人声,当下携着莫云的手,快去向前。
转过山坡,只见远处山坳里几颗松柏树下,战士们和几个莫家寨的兄弟排着队,站成一长排。吴蕙头上包着纱布,站在队前。
冷谓打眼一看,依稀记得那地方正是当时安葬李大柱之处,微微点头,心中想到吴蕙当真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作所为处处都合自己心意。
冷谓吸口气,携着莫云急急向前,片刻到了跟前,松了莫云的手,一步步走上前去。只见眼前好几个土坟,高高堆起,吴蕙面对坟堆站着,身后战士们穿着新四军军装,脱了帽子,正在低头默哀。
杨凡林和林出云听到动静,急忙回头,看到冷谓,含着泪齐声叫道:“大哥!”战士们听到声音,一起转身,含泪叫道:“队长!”
吴蕙缓缓回过身来,只见她脸上挂满泪珠,看着冷谓,眼中亮光一闪,点了点头。
冷谓微微点头,脱下军帽,缓步上前,凝视着坟堆,伫立不动。
莫云含泪上前,站在队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