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冢五郎站在冷谓前面,后面是两辆汽车,车上是一脸征尘、满身硝烟,穿着鬼子军服的新四军特战队战士们。
饭冢五郎拔出腰间佩刀,双手扶着,拄在地上,满脸笑容。
他要占镜头,是的,他是主角,他不能让手下的士兵喧宾夺主,抢了风头。
重光惠子和那几个记者纷纷拍照,重光惠子似乎还朝着饭冢五郎甜甜一笑。
饭冢五郎骨头酥了,两条短腿也软了,魂都没了,由不得想入非非。
那个戴眼镜的记者大声道:“饭冢将军这才是名将风范,说的真好啊,将军和他的士兵们,这个题目好!”
那些记者纷纷说好,饭冢五郎身边带着的那些日本军官也是随身附和,大拍马屁。
冷谓心里只盼着这些瘟神赶快走,自己好带着战士们尽快撤到安全地方。
却听重光惠子娇笑道:“我觉着不大好,美中不足。”
一众鬼子都是一愣,此时此刻这美女记者偏偏唱反调,说出这句话来,岂不是大煞风景?
饭冢五郎笑眯眯道:“惠子小姐有何高见?”
重光惠子笑道:“列位诸君,我们此次前来,一是要拍摄苏州这座中国有名的美丽古城在我大日本皇军统治下安居乐业,繁华更胜从前,为大东亚共荣做宣传;二是要随军行动,做战地记者,拍摄真实的战斗场景,以体现我大日本皇军的英明神武。在饭冢将军的安排下,这两天我们是拍摄了一些苏州市民的生活照片,还有苏州维持会慰问皇军的场景,可是列位诸君,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刻意安排,斧凿做作,这些痕迹太明显了。中国人对皇军是不欢迎的,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当然,这个没法子,谁叫我们和他们是敌人呢?”
一众鬼子看这个爱出风头、无事生非的女子当众戳破面纱,不由得面面相觑,都是尴尬之极。
饭冢五郎更是涨红了脸,变成了猪肝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戴眼镜的记者道:“惠子小姐,这个,您可能有失偏颇,虽然我们这几日的采访是饭冢将军精心安排的,可是我们看到的一些情景还是真实的,饭冢将军的确是治理有方,苏州市民安居乐业。饭冢将军平易近人,对我们这些新闻工作者还是很尊敬,很关心,很照顾的。”
这戴眼镜的记者是为了给饭冢五郎解围,化解尴尬,最后一句是提醒重光惠子,饭冢五郎这几天对他们这几个记者那是非常不错,可以说照顾有加。
的确,饭冢五郎为了出名,升官发财,那是绞尽脑汁,这一次日本记者来到苏州采访,正是天赐良机,饭冢五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是费尽心思,刻意巴结讨好,不但样样照顾,处处方便,更是大献殷勤,给每人还送了礼物。
重光惠子自然明白那个戴眼镜记者的意思,不过她自恃是日本内阁大臣的亲戚,一向是我行我素,而且她锋芒毕露,行事张扬,总喜欢出人意料,与众不同,爱出风头,爱表现自己。
只见重光惠子莞尔一笑,道:“诸位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饭冢将军,我的意思是中国人既然对咱们大日本不服气,不欢迎我们,甚至仇恨我们,我们就要压制他们,镇压他们的反抗,打垮他们的反抗意志,使他们不能反抗,不敢反抗,乖乖归顺我们,服从大日本皇军的统治,做我大日本的良民、顺民,成为我大日本皇军的奴才走狗!”
重光惠子说完这番话,一众鬼子都是哈哈大笑,纷纷点头。
饭冢五郎两眼放光,大声道:“好,真好,重光惠子小姐真不愧是帝国之花,有见识,真知灼见啊!了不起,真了不起,在下真是太佩服了!”
重光惠子心中得意,微笑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既然不能拍摄真实的中国人对待咱们的态度,咱们就上战场,拍摄我大日本皇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往无前、所向无敌的雄风神采,大肆宣传,好让中国人产生巨大的恐惧心理,彻底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
饭冢五郎笑道:“惠子小姐见识高超,说得不错,不过现在这里附近已经没有中国人的抵抗活动,惠子小姐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
只听一个声音大声道:“报告饭冢将军,卑职有一个想法。”
一众鬼子一齐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那个满身灰尘的日军少佐。
说话的正是冷谓。
冷谓本来是想带领特战队悄然进去苏州城,大闹一场后,突然撤离,然后转战杭州,再狠狠打击鬼子,然后再突然转向上海方向,寻机脱身,回到天马山,接应吴惠他们撤回根据地。
可是没想到还没进入苏州城,就在城门外遇到了这伙鬼子,眼下已经引起了鬼子注意,已经失去了突然性,倘若进城以后,鬼子追着自己这一行人的踪迹不放,来一个瓮中捉鳖,那可真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眼下这种情况,苏州城已经不能进了,必须改变计划,想法子尽快脱身,速速离去,再作他图。
冷谓心中极速盘算,听到重光惠子大放厥词,鬼子们随声附和,不由得怒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