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女人沉声道:“我要去见一个人,问他一句话,问完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死要活,要杀要剐,都由得你!”
那人仿佛呆住,没有说话。
那女人扑倒在地,哭道:“求求你,我知道我走不了了,可我只是想见他一面,问他一句话,就问他一句话,我死了也甘心!”
那人身子微晃,似乎站立不稳,退后一步。
那女人哭的更加伤心,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哭叫道:“求求你,求求你!”
那人看着她,眼中说不出的痛苦,终于开口,只听他缓缓道:“你何苦如此?”
那女人听到这声音,身子一震,一下子跳起身来,颤声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说话,眼中似乎有泪流下,沙哑着嗓子道:“你走罢,离开这里,离开中国,回到你来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再来!”
那女人一下子呆住,身子颤抖,退后一步,一下子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那人抬眼望天,两行眼泪留了下来。
那女人忽然跳起身来,冲到他面前,颤声道:“是你,是你吗?”
那人退后一步,不说话。
那女人身子颤抖,慢慢伸出一只手,一点一点拉开了那人脸上的黑巾。
暗淡的星光下,只见面前这人可不正是冷谓?
那女人呆住,忽然凄然一笑,缓缓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只见她脸上挂满泪珠,眼中满是绝望之色,正是汤小莉。
她的心中,一定也是绝望的。
汤小莉痴痴看着冷谓,眼中说不出的伤心,幽怨,难过。
冷谓闭上了眼睛,淡淡道:“你走罢,我只当从没见过你。”
汤小莉退后一步,凄然道:“你要我到哪里去?”
冷谓沉声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汤小莉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放我走?”
冷谓沉声道:“只要你从此不再与中国为敌,从此不再对中国人民作恶,我便放你走!”
汤小莉凄然一笑:“你不杀我?”
冷谓没有说话。
汤小莉凝视着他,淡淡道:“刚才我扯下你蒙面的时候,你不闪不躲,那一刻,你不怕我出手杀了你?”
冷谓转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汤小莉轻声道:“你认为我根本就杀不了你,还是你知道我不会杀你?”
冷谓淡淡道:“你又何必要问?”
汤小莉厉声道:“可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问,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也不是?”
冷谓没有说话。
汤小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杀了我,如果你不忍心,你可以抓住我,交给新四军,让他们杀了我,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这么残忍?”
冷谓沉声道:“你一定要知道?”
汤小莉瞪着他。
冷谓叹口气,淡淡道:“因为我没有证据,没有办法揭穿你,即使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我只有等你出手的时候,当场抓住你,让你现出原形。可是我又没有时间等你出手,我也没有耐心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我只有引诱你尽快出手,我要为新四军清除你这个祸患。”
汤小莉沉默一会,道:“我隐藏身份,混入新四军的队伍,他们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冷谓淡淡道:“你的身法。昨晚在病房里,吴蕙打翻了一盆水,地上泥泞,你和吴蕙嬉闹的时候,你轻轻轻轻便越了过去,我看出了你的身法。”
汤小莉道:“我是什么身法,你怎么能认出来?”
冷谓淡淡道:“宫本武藏,二刀流。”
汤小莉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知道?”
冷谓冷冷道:“三年前,我到过日本,和你们日本二刀流的流主宫本雄二交过手。”
汤小莉退后一步,看着冷谓,颤声道:“你就是三年前以一柄竹剑破了我叔叔二刀流的那个人?”
冷谓点点头,道:“宫本雄二是你叔叔?”
汤小莉看着冷谓,轻声道:“是的,他是我叔叔。我叫宫本良子,我父亲英年早逝,没过多久,我母亲也去世了,我是跟着叔叔长大的。”
冷谓点点头,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宫本良子呆住,道:“你怎么知道?”
冷谓沉声道:“数日之前,我在上海和他交过手。”
宫本良子颤声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冷谓笑笑,淡淡道:“没怎样,我们只照了一面,过了一招,就各走各路了。”
宫本良子松口气,沉默一会,道:“可是仅仅凭着我无意中显露的身法,你就能知道我的身份?”
冷谓淡淡道:“不止如此,今天你给日本人传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