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微笑一下,咳嗽起来。
吴蕙扶着他,嗔道:“你身上有伤,叫你别抽烟,偏不听话,看,咳嗽了。”
牛二牛笑道:“兄弟,你先忍忍,等吴部长不在跟前……”
吴蕙道:“牛二牛,你刚才说什么?”
牛二牛急忙道:“哎,说错了,兄弟,等你伤好了,再抽烟,好不好?我给你留着,我也不抽了,陪你憋着。”
冷谓笑道:“好,够哥们!”坐直身子,低声道:“我得出去了,不然鬼子见咱们半天没动静,一定会起疑心的。你们就在这别动,我出去再跟鬼子玩一把,然后咱们就走。”
吴蕙道:“不行,危险,咱们现在就走!”
冷谓摇摇头,道:“不急。咱们能拖一会就多拖一会,拖得越久,同志们就越安全。”
牛二牛道:“我陪你去。”
冷谓笑道:“这一次用不着你了。你保护好吴部长就行。”说着,站起身来,吴蕙急忙扶住他。冷谓低声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吴蕙轻声道:“你小心!”冷谓点点头,慢慢走出去。
就在这时,却听对面鬼子大声喝叫。果然,宫本一郎半天不见冷谓带人出来投降,命令一个鬼子兵大声喝问。
冷谓高声叫道:“来了!”说着,慢慢走出去,大声道:“长官,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都愿意放下武器,向皇军投诚。他们希望您说话算话,一定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宫本一郎道:“这个自然。你告诉他们,大日本皇军一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冷谓大声道:“长官,他们说自古从来降兵不杀,杀降不祥,相信您不会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
宫本一郎大怒道:“巴格!该死的支那人竟敢骂我!太可恶了!让他们赶快出来投降,要不然皇军就不客气了,统统死啦死啦的!”
冷谓高声叫道:“嗨,长官!请息怒。毕竟是性命攸关,支那人担心也是正常的。卑职现在就让他们出来!”说着,转身快步回到阵地,一见吴蕙和牛二牛,急道:“走,二牛,你打前,吴蕙跟着,我断后,快跑!”!
牛二牛叫道:“不行,你身上有伤,还是你们俩先走,我来掩护!”
冷谓怒道:“这当口磨叽什么,走,快走!你们俩先走,我跟上!”
吴蕙上前扶住冷谓,沉声道:“一起走!”
冷谓知道二人不肯丢下他先走,这会儿可不敢再耽误,哼一声,拉着吴蕙就跑。牛二牛紧紧跟上。
冷谓边跑边道:“我听牛连长说同志们向南走了,咱们向北跑,背道而驰,引开鬼子!”吴蕙被他拉着跑,娇喘着嗯了一声。冷谓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一把将她背在背上,撒腿就跑。他虽背上背了一人,身上还受了重伤,此刻仍是奔行迅速。
吴蕙叫道:“你做什么,你身上有伤,快放我下来!”冷谓不理她,只是跑。
牛二牛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跑。
身后响起枪声。
宫本一郎久等不见冷谓带人出来投降,心知有异,大怒之下,命令士兵开炮轰击,机枪扫射,对面阵地却静悄悄不见声响,毫无动静。这一来宫本一郎知道自己上了大当,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自己还当众发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说什么传奇,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天下最大的笑话。以后还怎么带兵发令,怎么装逼耍酷,立功受奖是没戏了,更要命的是,只怕还要上军事法庭。
宫本一郎悔恨交加,暴怒如狂,如疯如癫,拔出战刀,怒吼一声:“全军冲锋,杀光敌人,鸡犬不留!”那些日本兵知道长官上当受骗,吃亏受辱,此次行动功败垂成,只怕全队都要受罚,因此上都红了眼睛,哇哇叫着往前冲。
宫本一郎忽然大声叫道:“住手!不对,都给我住脚,快停下!”
那些日军听到命令,都是一愣,停下来,回过身,傻愣愣看着宫本一郎。
一个中队长过来道:“长官,这些支那人这么可恶,为什么要停下?”
宫本一郎阴沉着脸道:“支那人是可恶,但是,他们更狡猾!如果他们这是连环计,先是诈降,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失去理智,他们设下埋伏,故意不还击,等着我们进入他们的伏击圈,我们这样贸贸然冲上去,岂不是又上了他们的当?”
那中队长大拇指一翘,大声道:“长官高见!属下衷心佩服。您深谙兵法,神机妙算,受辱之余,大怒之时,仍是思虑周详,算无遗策,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真是名将风范,跟着长官阁下,属下们心里敞亮,痛快!”
这几句马屁一拍,宫本一郎面色稍有缓和,大声道:“带着你的中队,先去看看,摸摸虚实。如果有埋伏,我会带着其他两个中队支援你;如果没有埋伏,你就给我杀光支那人,记住,一定要找到刚才那个支那人,抓活的,死的不要,我要活劈了他!”
那中队长啪地一个立正,大声道:“嗨!请大队长阁下放心,属下亲自带队,一定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