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刀过处,血光四溅。
李定国抓住这个时机,将左梦庚撤退的后军人马又杀了个对穿。
“报~~~”
经过这一次惊吓,来报信的骑士说话已经是毫无伦次了:“大帅……有一支……好多人……上万人的队伍从后方杀过来了!”
“什么?!上万人!”左梦庚大惊失色:“哪里来的?我不是吩咐后军要密切关注身后的动静了么?再说,之前也没有报告说有这么多的人马向我们运动过来啊!”这语气极为急促严厉。
“不知道啊,大帅!”骑士喘着气:“他们来去如风,见人就砍,也不打旗帜。对了,还有三眼铳的声音!”
“难不成是吴三桂的关宁军?”马上的骑士配备三眼火铳,关宁军的先射再打战术已经天下皆闻。黄澍出言说道。
“可是,少帅!”马士秀说道:“这人不是在鞑子阿济格的麾下效力吗?不会是鞑子来攻我们了吧!”
“不会,不会,他们连李自成都没有击败,断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黄澍极为肯定。
“那是什么情况?”将领们疑问连连。
屋漏偏偏连阴雨,前方刚吃败仗,后方又告急。
“本帅想,可能是一直尾随我们的那只小股人马所为,但为了保险起见,诸位速速安排,我们顺江撤离,到九江再说!”左梦庚脑袋一转,想到了一点。不过他不打算纠缠下去,黄得功还在前方,事情不好搞,只能忍痛断尾了!
主帅下了令,其他人巴不得赶快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左梦庚的大军立刻不管不顾,步卒骑兵辎重武器一股脑的往船上涌入,那些被挤落水的,踩踏的……讹骂声,哭叫声……甚至为了一个位置大打出手的,混成一片,让撤退显得狼狈不堪。
李定国率军左冲右突,把落下的,不肯投降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光脑袋就砍了一千多颗。
等担任后卫的队伍赶到的时候,直接就充当了打扫战场的角色。
整个江边,到处都是尸体,血水和江水混合。武器旗帜散落一地,战船也缴获了不少。
因为事先通过探马知道黄得功已经在前方的缘故,朱启明命令李定国顺手将大败左良玉这一消息给黄得功送了过去。
为了避免误会,一同送去的,还有朱由崧的密诏。
是的,早在越过武昌,朝着九江前进的时候,中途就收到了方不同的来信。
这封信出自于汪兆麟的手笔,详细的阐述了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来龙去脉。在末尾,汪兆麟写道:“臣闻大王已经兴兵东下,此举必然能让大西扬名天下!特奉上明皇密诏,以助大王!”
随着这封信一起送来的,就是那封密诏。上面真真切切地盖着皇帝大印,字字透着希望。看来朱由崧是真的急了,所谓屎急才要脱裤子。
就这样,朱启明摇身一变,正式成了一支不入流的“官军”。翻身农奴把歌唱,虽然还没有正式得到承认了,倒也不负这么多的苦心。
不过,在高兴之余,朱启明想到一个问题:杨展和曾英的事情怎么办?但转念一想,这南京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管他呢!能捞一笔是一笔。
“也不知道李定国的先锋军战果如何了?”
距九江五十里处江面,十几艘船只停泊着。离船上岸扎营的朱启明,心心念念李定国的情况。
……
通山。
李自成一是因为疑心白旺,二是因为断定清兵必然向江西境内追击,所以不听白旺苦苦劝阻,毅然离开了大股部队,打算从九宫山的北麓穿过通山县境,再穿过通城县境,继而进人蒲析县境,就可以将追赶他的鞑子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他想着,只要他到了蒲圻,他就可以得到其他散落弟兄们的消息,就可以奔往那里,到那时他也就得救了。
满怀着这样的希望,李自成进人了通山县境。不幸的是,通山县境的老百姓同其他地方一样,不是逃避,便是凭着山寨抗拒,使他这一支只有几百人的饥饿疲惫的队伍既得不到食物,也得不到一点消息。
这天午后,李自成到了九宫山附近的一个山口。那里只有几家人家,名叫李家铺。这时,他们突然与入山搜索的小股鞑子骑兵遭遇。虽然对方人也不多,堪堪比得上己方,但他的这支部队全无斗志,一见鞑子迎面而来,立即四散逃命。逃不快的或被杀,或投降了。混乱一阵,李自成身边只剩下二十多人,多是步兵。在经过一座小山寨时,又被乡勇拦住去路,这二十多人也各自作鸟兽散了。
李自成单人独骑,沿着一条河谷向另外一个方向逃去,不知逃了几里,他听见背后有人呼喊“搜山”,还有关外人的声音。
正在无路可去,忽然看见右边山根处有一土洞,洞口外长满荒草。洞口两边有一些灌木,枝叶扶疏,有一个大蜘蛛利用两边的树枝,横着洞口上部,结了一张网,所以看不清这土洞有多大多深。洞前是一条小河,他只好涉水来到对岸,赶快下马,牵着马走上河岸,扒开深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