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不就是来了嘛!”
朱启明对王祥的抱怨听的是一清二楚,不过他不介意。
他来的目的不是吵架,而是“坦诚相见”!
“啊,西王您来了!”王祥觉得自己有些出丑了:“我是个粗人,口不择言,有什么得罪西王的地方,还请不要怪罪……”
“不妨事,不妨事。当初你们还不是把我称做贼军来着,如今能叫我一声西王,也是一大奇事了!”朱启明拿王祥对他的称呼来开玩笑。
“听说西王想要重归于大明天兵,以您所拥兵力,所占区域,早晚也当封王拜相。我们二人现在称呼西王二字,只不过是先占个人情罢了。”杨展虽然和王祥不对付,但涉及二人身份荣辱的时候,还是站了出来。
“这位是,杨参将?!”朱启明看了一眼杨展,故作惊讶的说道:“久仰久仰!杨参将的大名早就听我儿文秀说过,文秀可是对参将也敬佩的狠哪!”
他这话中有话,也知道杨展自然听的出来。
果然,杨展闻言脸色为之一变。他再次回话时,语气已然不同:“我和刘将军可谓是惺惺相惜,可惜之前多有误会,不然倒是可以交个朋友!西王可知,在叙州我俩之间也是有很多故事可说的。只是,哈哈,不提也罢!”
“没事没事,我儿能和杨参将相交,是他的荣幸。我这个当爹的,不会去多管的!”朱启明也明白杨展的意在挑拨,可以这些不奏效。
“那是那是,西王都要为自己找个前程了,何况手下的将士,哈哈哈……末将很佩服大王的胸怀!”杨展还不死心。
“这个不要提了,还是先来说说正事吧!”朱启明不想再扯皮了,直奔主题。
“好好好,谈正事。”杨展还以为激怒了面前这位主,随即不再继续。
“好,谈正事!”王祥也出声说道。
杨展眼望着朱启明,似是等着。他内心的波澜却早已翻腾:
贵州。遵义。督师幕府。
总督川、湖、云、贵军务,领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负责专办川寇的王应熊要抓狂了。
皇帝的旨意下达的时候,王应熊正准备时搞一个缟素誓师,传檄讨贼,恢复川中诸郡的方略出来。
他请朝廷敕令川陕、湖贵两总督,郧阳、湖广、贵州、云南四巡抚出师合讨的奏疏都写好了。
而且,为了能有一个稳定团结的氛围,给手下一点压力,弹劾四川巡抚马体乾纵兵淫掠,要求将之革职提问的奏疏也准备妥当。
王应熊有点想骂娘,他本已经控制不住手下将领,这些人当中又以曾英的才华最好,眼下他正在重庆外围。手下的其他人,唯有杨展可堪出使的任务,但这家伙明显不买自己的账。
如果朝廷同意了自己将要上奏的方略,那名义上所有人都要配合自己。到时,胜了一仗之后,自身威望肯定大涨。这样一来,督师之名,也副其实了!
科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能想到皇帝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混蛋混蛋混蛋!竖子啊,不可与之谋!”
王应熊在书房里破口大骂,反正这里也只有他一人。
朝廷如此主张,无异于给了张献忠那个川寇喘息的机会,这是大忌。
“吱呀~~~”
书房门开了。
王应熊走了出来,挥手召过一个家丁:“去把杨参将找来,就说本督师有话与他说!”
……
“我的计划,顺江而下,前去南京请降,以表我的诚意!”朱启明和两人谈了半天,终于抛出了最有分量的话语。
“噗~~~”
说的口干舌燥的杨展和王祥正在喝茶,边喝边听着西王高谈阔论。
什么大西军屡受打击,地方不愿配合,士兵能力低下,粮草不足……总之都是诉苦,仿佛诉了苦就可以免除以前的罪孽,就可以顺利的招安一样。
二人心里暗自发笑,觉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是,朱启明这冷不丁一句大话,让杨展喷了茶水。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王祥,发现对方也是惊诧的样子。
朱启明看了二人一眼,表情没有异样,接着说道:“不过嘛,我给大明朝廷的回复里说了,要献上所有财宝,所以这收拾起来要费点时间!二位,觉得如何?”
“啊...啊...这……”杨展说不出话来了。
“西王说真的吗?”王祥倒是反应了过来。
“当真!”朱启明毫不犹豫,仿佛已经铁了心。
“这个……我等需要回复一下朝廷,还要些日子。督师那边也需查探一下巴蜀这边的情形,不知可否?”王祥只能作出这样的回话。
“对对对,我们二人此番前来只是做个牵线搭桥,决断还需皇上!”杨展也回了神。
“这没问题,南京那里我也派了使者过去,该打点的,该诉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朱启明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知道二位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