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城破,一营的士兵呐喊着给自己鼓起勇气,积蓄力量准备冲向缺口处。
城外平台上的车营和炮营的炮手们疯了似的将炮火倾泻向城头和内城,压制对方的支援,使他们不能居高临下的攻击入城的队伍。
一时间,城头上惨叫连连,大顺的士兵都躲在垛墙后面暗自祈祷,更别提去攻击入城的敌人。城内的平台,经过炮营的教育,在明白了自己绝不是对手之后,也不敢再次对轰。
朱启明一边抽调大炮持续轰击缺口,一边集中队伍向缺口处冲锋。
炮声忽然停止了。
“哇啊啊~~~~”
“杀~~~啊……”
三千多号人压低身子,猫着腰,按照既定的队形,相互配合,互相照顾,向前冲去。
大炮让城头的守兵乱了阵脚,他们的形势危急起来。但即使有人想召集士卒抵挡,也无济于事,炮火太猛烈了!
贺珍好不容易从“怕是会要遭天谴”的想法中透口气出来,他意识到战事仍在继续,便挣扎起来:“传令!速调集人手堵住缺口!各把总百总千总上城头督战,有敢退却者,杀无赦!”
“对了,有能立起一个土堆于缺口处者,赏元宝五锭!”贺珍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土堆既可以遮挡炮火,又可以伏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使是敌人已经攻到面前,也有人不怕死的站了出来。
近卫一营只需要一刻钟就冲进了城里,他们立刻分散开来,按照巷战的队形展开。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居中,鸟铳手,稳步不徐的推进。
“快看,土堆!”一名士兵叫了起来。推进的队伍看到眼前赫然立着一座座障碍物,这是个麻烦。
“怕什么,夺过来!”百总下了命令。
一个个土堆立在离缺口不远的地方,这里正是城内的主要道路之一,必须要拿下。
大顺的士兵躲在土堆后面放枪施箭,给了进攻的一营不小的麻烦。
吴老二在阵中看的清楚,必须的接近这些土堆才行。这土堆有利有弊,利于己方防守,但要是被对手夺取也利于他们进攻。
“手雷准备!”他大喊道。
“我当然知道要手雷,别瞎特么吵吵!”被小兵抢了风头,这一队队长有些不乐意。
“火绳,快!”
“听我口令啊,一、二、扔!”队长下了命令。
“蹦!轱碌碌……”
土堆后面的人同对面打得火热,心里正感叹这土堆真好用。而一些眼尖的人猛然看到了对方朝着自己扔了一些不明的物体,这些东西圆圆的,在空中翻滚着向己方飞来。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过后,土堆后已无完全的活物。
“万人敌!”余下的幸存者哭爹喊娘打着滚想后撤,生怕招惹了这个要命的玩意儿。
“上!”
趁着大顺军慌乱的功夫,攻击队伍顺利地解决了阻碍,继续推进。
“呃......哦.....啊!”一名火铳手中了一箭,他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尽管占了火力优势,但在新军的士兵也是有渐渐增多的伤亡。
“死了没!没死快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救护队过来!”队长已经习惯了这些,他们的日常训练的内容之一就是战地救护。
受伤的士兵已经在努力的动弹了,他挪到了土堆后面,咬着牙忍受疼痛,等待后续的救护。
同袍们仍在前进。
贺珍的抵抗越来越激烈,每进一步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挡!”
“刺!收!”
“放!”
刀盾手、长枪手、鸟铳手一环扣一环,重复自己的杀敌动作。
巷战的阵法名叫“连环三叠阵法”,这阵法有些年头了。通过具体的操作来说就是考虑狭窄的地形与敌人相遇时,先以小型弗朗机在前攻击,用刀盾长枪手护卫火炮。当敌人进入鸟铳射程,就使用三叠枪阵迎战。
鸟铳手每两人并排为一叠,三叠前后相继为一层。第一叠的两人匍匐射击,第二叠的两人跪地射击,第三叠两人站立射击。每层三叠六人同时开枪,前一层射击完毕退往阵后,后一层前进射击,前后听队长命令进行轮换。
这种战术将齐射和轮射融为一体,使火力的密度和延续性不至于被地形限死,不过它局限于远程作战。
吴老二机械的收刺着,鲜血顺着枪头流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凭借着刀盾手的掩护,他们轮番前进后退,与鸟铳手构成远程、中程攻击火力网。
对面的大顺士兵哪曾见过这样的,一个个兄弟扑上去,然后变成尸体。他们很快就崩溃了,成了散兵。有些人更是吓得尿了裤子,哆嗦着丢了武器,跪地求饶。
一营的士兵面对这些投降的人没有丝毫的举动,他们自有后面二营的人去接收。
“丢掉武器!抱头蹲下!”队长朝着投降的人吼道。他可不想让这些人拖累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