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块木头,也就自然不会考虑拿出那两根箭。只能说李景东这个人大抵是天生强运,否则今天他怕是也只能空手而归。
“不算是吧,我倒是真的希望你有教我的本事,因为我对这这些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李景东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刚刚做完一场运动的快乐模样,“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琢磨,下个学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常常见面讨论。”
“你那天遇到我……根本就不是无意的对吧。”白柯垂下了头。
“那次还真是无心插柳,我本来不是冲着你去的。”李景东拍着手笑了起来。
“你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白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的手指伸进书包里,缓慢地在那三张黑色的“蓟门”上摸索着,他正在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考虑要不要使用这三张令。他偷偷瞄了一眼依然和中年男人对峙着的白正昇,狠狠地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这所谓的“蓟门”究竟能不能带着老爹和自己一同回去。
不过……真的就这样逃跑了吗?白柯觉得自己的手指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爷爷的骨灰呢?那两根木箭呢?还有自己说好的要“追下去”的初心呢?这些东西到底都去哪里了呢?白柯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迷茫。
“那我们也算是合作愉快吧……李先生?”中年男人跨出一步,从背心上的口袋里又抽出了几张令,“现在你得到的东西也得到了,也该我来找找我要的东西了……”
“怎么样,姓白的孙子?”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柯。白正昇下意识地移动了一步,用自己青色的高大魂影挡在白柯的面前,“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呢,不过现在……你得先帮我找到那另一半骨灰再说,我已经有点厌倦那个没什么效率的唤灵了,要不是李先生一定要合作,我真的不想和那些下三滥的令师扯上关系。”
白柯没有回应他,只是不自觉地朝着天空看了看。杨毅昭那行人应该还在草坟群的边缘,不过要让他们舍弃业主来帮助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既然魏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他们都回去好了。”李景东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这次甚至连平台的‘绣春刀’都出动了,其实平台也算是挺重视了吧?那种牌面式的人都愿意派出来,虽然我好像到现在还没有碰见他。”
李景东轻轻地触摸屏幕,他从未想过,这条消息的另一端,整装待发的队伍正在虎视眈眈。
草坟群边缘。
“杨哥!那个工号00080的人发布消息了!”大光头看着自己发出巨大声响的手机,“他说,‘业主说物品已经找到,各位可以撤了,尾款两天内就到’。”
“怎么样,听到了吧?”杨毅昭吐掉嘴里的草根,腾地站起身来,对着电话缓缓地说,“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刀都想出窍了,作为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电话那头是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出动吧,最好把那个家伙给我……带回来。”
杨毅昭挂掉了电话,脸上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笑容,那张原本的憨厚的脸此刻变得硬朗起来,像是扛着战刀的蒙古铁骑,冲锋的气势能从贝加尔湖畔一直传到阿尔卑斯山脉的另一头,让人不自觉地战栗。
“走,收网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瘦弱男子扬手,气流包围住了这支十个人的小队,所有人都迅速地飘到了空中。他们仿佛弹药充足的战斗机群,朝着草坟群的深处飞快掠去。
云杉林腹地。
姓魏的男子抬起头看了看白正昇仍然凝实的青色魂影,这个直接用魂魄出窍来抵挡令术的家伙,看起来真的强大得有些过分。不过既然不是令师,就一定没有办法和令师面对面地对决,技巧上的巨大差异是足够弥补天生的不足的。
男人将自己手中的一张金色符纸弹了出来,那张原本被团成球的令在空中瞬间展得笔挺。
连中令·龙犄
比白正昇的魂影耀眼百倍的金光井喷般爆发,巨大的嘶吼声仿佛要穿透耳膜。白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种伤害直接贯穿了肉体和灵魂,根本不是之前那种攻击可以比拟的。他吃力地抬头望了一眼,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中年男人的背后,那是一个半凝实的龙首,白色的皮质和黄金的龙角,还有那双闪着骇人青光的巨大眼睛,周围沸腾的电光和气焰将砂石吹到了半空。白柯可以感觉到那个龙首的恐怖,甚至它的力量还能进一步释放,只要那个中年男人愿意的话。
“十二肖神令……你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他看着白柯,他的衣摆被劲风吹得像是鼓满的帆,“那个人果然没有教给你这个东西吗,又或者说是他手段有限,无法教会你?”
白色巨龙慢慢张开了嘴,龙犄和龙口中有着强烈的波动在酝酿,光线已经彻底让白柯的眼睛失去了方向,他只能听到云杉树的呻吟和自己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声。
心跳声?
白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带着某种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