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时间,并没有办法极速成令,而且这样子做的话令的构造根本不会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一丝痕迹,也就是说开启这种状态的时候我是典型的画完就忘。”白柯扬了扬一张空白的A4纸,将它放到头顶的打印机盒子里,“还好有这种大型生产的能力,否则的话我就真的只是画了十二张令了。而且这个‘龙蛇魂游’极其耗费精力,我不停地和你说话的原因就是我需要不断地放松自己,否则我根本不能持续工作这么长时间。”
胡红莲看着满脸云淡风轻的白柯,它心里的巨浪一层赛过一层。这个山野令师根本不了解这个所谓“小技巧”的意义,如果令师们都能掌握这种技巧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令的力量将会空前绝后的恐怖,甚至有可能使令师的组成变得更加巨大,从而促使南北两派爆发更为激烈的战争。这根本就是世间难容的逆天之技,白柯的能力尚且不足为惧,但如果是像庞释俭那样的大能得到了呢?覆手间一座屋子凭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胡红莲低着脸,努力掩盖住自己的震惊。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了白柯一眼,这个年轻人和他的家人,似乎都藏有什么不自知的秘密。那个叫做白谐元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令师吗,可一个普通令师的骨灰怎么会遭人惦记?还有白正昇异常强劲的魂魄和白柯举手阻止紫灵巨箭的能力,再加上这个所谓的“龙蛇魂游”。胡红莲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它觉得也许白柯卷进这些争端并不是偶然,而是真的,从很久以前便已经被既定的必然。
“喂,狐狸,你在发什么呆呢?”白柯将一大沓印着奇怪花纹的纸张扔到了胡红莲的面前,“赶快和我一起整理看看。”
床上一共的A4纸一共有三公寸高,按照100张一公寸的规格来看,白柯摆在这里的令大概有300张。白柯随手错开这些令,锻炼过魂魄带来的超常记忆力和判断力让他根本不需要借助记号来区分这些令,“这里大概有300张,我书包里大概还有100来张,不过包里的令以常用的‘拘魂令’、‘梵音’之流居多,大概只有十几种。”
“你这些……有四十五种,这是包括你玉令上的二十七种和最近从《芥子园画谱》上抽下来的十八种。”胡红莲扫了一眼,报出这些令的家门来。
“对,其中包括唤物令十六种和唤魂令二十九种。还有我用来保命的十三张‘风’令,以及那个女人给的三张‘蓟门’,算上你这种连中令的话一共是四十八种整。”白柯从书包的内层里抽出了三张黄纸,胡红莲看得出来,这种纸是经过少量加工的,应该是那种纸浆浸过鸡血的符纸,应该是某个初级的符匠制作的,“这是以前和爷爷一起用的纸,我把它们全部绘画成‘风’令了,一共有二百一十张,这次我打算带十三张去。”
“不过你这些令里面有攻击作用的令似乎并不是很多,”胡红莲用手指指着一叠,“这是唤魂令的‘琵琶钉’、‘拘魂令’、‘金光箍’、‘沧溟手’、‘囚龙缚’、‘哭魂草’……那张‘噬魂流’就没有必要再算了,我的噬魂流应该要比你的令强上不少。”胡红莲撇了撇嘴。
白柯似乎没有注意到它的不屑,“唤物令的有‘甲石’、‘冰魄矢’、‘白鬼火’、‘千风针’和‘蟒蛇信’,那张叫做‘晶’的似乎可以化出一块护心镜大小的水晶,应该也能勉强支持。”
“嗯,把这些东西放到最容易取得的地方,时刻都有可能用到。”胡红莲看着白柯,“不过还是尽量不要使用唤物令这种能够召唤出实体的东西,一来你能力不足,不知道这种手段的深浅,二来这样毕竟太过显眼,很多时候会难以收束。”
白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在床上盘腿而坐。胡红莲这才发觉,他的脸色似乎是有些苍白,看来“龙蛇魂游”这种东西对魂魄的消耗确实是不小。
血归下丹田,魂走泥丸宫。白柯觉得自己的识神慢慢地聚拢到了头上,现在他的冥想方法已经不只是那种一收一放的简单节奏了,根据胡红莲的说法,魂有九窍,但是这些门窍并不是如同肉身上的穴道经络一样遍布的,而是通过魂魄的某种特定“频率”与其呼应,也就是说,当白柯的魂魄生与寂的频率和幅度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是所谓的“魂入窍”,入窍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法门,难得是找到一种在九窍间连接流转的诀窍,这也就是所谓的“心法”。
九窍命以古印度尼乾陀所创“耆那教”的七句义,即“命、业、法、漏、缚、遮、灭”,除此之外又加“涅”与“磐”,令师统称其为“魂之九窍”。按照正常人的魂魄运动,会在大约七天的时间内按照顺序依次达到九窍,算是魂魄的一个自然周期。而现在胡红莲教给白柯的方法也正是如此,先按照人的自然属性来魂入九窍,只不过必须加快平日里懒散的魂魄的动作,让其尽量快的完成。
白柯的魂魄已经完全聚拢了。命窍与业窍大生大寂,催动魂魄尽量兴奋地感知外界,直到确定自己的识神已经完全处于释放状态,然后再压抑至接近死亡的平静,这才算是入了两窍,不过按照胡红莲的说法,白柯此时的入窍只是最初级的,完全达不到那种生寂由心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