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着一个水壶就蹭蹭往楼上跑去。
白柯暂时没什么心思想象这个老头的楼顶到底都有些什么幺蛾子,他现在只想尴尬地和这个老人聊聊天,最好不要发生什么奇怪的令师。
不过两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约而同。
“王嫣不知道我是令师吧?”
“嫣嫣什么也不知道吧?”
两人说出这句话之后又停顿了好久,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地说,“小伙子,你们学校有其他令师吗?新来的不算啊。”
“啊……应该没有了吧。”白柯小心地应答,“那个,您的《芥子园画谱》真是谢谢了,确实值得那块石头。”白柯这么说的意思有两重,第一是套近乎,第二是表示石头画谱啥的我都明白,我不是那种好欺负的愣头青。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麻烦上身的感觉。
“所以,嫣嫣说自己拜托的那个叫什么什么鸡的令师,就是你吧?”王老头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本书,丢到白柯面前,正是那本内容早已空空如也的《三字经》,“那这个玩意是怎么空的,你给解释一下?”
“呃……”白柯终于知道为什么胡红莲今天这么老实了,因为王嫣就是他口中那个“感觉很危险”的人物,而且很不凑齐这个爱打俄罗斯方块的老头也是那种人。他大概连给自己个提醒的机会都没有吧……虽然提醒了自己也不一定会听。
“别想耍小聪明啊,嫣嫣这孩子从小就最讨厌别人骗她,”老头拿着烟杆指着白柯的脑袋,“要是让她知道你骗了她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白柯看着老头奸诈的目光,虽然很想说“其实你这个爷爷也一直在骗她”,但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强行压了下来。只是尴尬地站在原地笑笑。
“那张连中令·狐红,是你收走的吗?”老头拿着烟杆随意地磕着烟灰,“趁它还没认主赶快交给我,否则后面有的是你的麻烦事。”
“住口!”胡红莲终于跳了出来,“你们不要妄想通过我得到猿王!”它小小的身子此刻散发出很惊人的压迫感,“而且我已经认了白柯当做主人,我们一定会把逃出去的猿王重新封印的!你们这些北派就不要想再得到它了!”
白柯一惊,原来胡红莲所谓的“撕下就成为主人”其实是个幌子,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这个小狐狸摆布了。
“呦,狐红,上次你也在吧,不过上次藏得要好一些。”王以何又吸了一口烟,“南北两派之间的分歧,其实本没有那么深,不过你的第一任主人庞释俭是个一等一的麻烦人物。而且看起来他似乎还给你灌输了很多错误的观念……”
“你们这些画出猿王的魔头没有资格评说先生!”胡红莲有些激动地就像扑上前去。
“猿王?你以为你封印的是猿王?”老头笑了笑,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随手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了一张纸。然后将其放在口边轻诵一句,“食苹鹤。”
趋中令·猿王
老头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只若隐若现的猴子在他的身后浮现。白柯有种天地倒悬的奇异感觉,仿佛所有的灵体和魂魄都疯狂地朝着老人涌去,只有胡红莲还尽力支撑着自己地呆在原地。那些席卷而来的灵魂成为了老人的力量,那只猴子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魁梧和清晰,虽然只是纯粹的灵体,但是造成的威压甚至已经让这个庭院里刮起了一阵诡异的轻风。
巨大的猿王超过了三十米,王以何将手掌紧握,猿猴的身体突然缩小到和他一般高。然后随着王以何的手掌松开,猿王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声,白柯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在震动,仿佛要被那嘶吼震得离体而出。甚至连胡红莲的身形也变得模糊起来。不过好在老人在最后一刻将猿王收了回来,所有一切重归平静。
“你……你抓到猿王的形体了?可是猿王的灵还封印在我的眼睛里……你,你得不到它的!”胡红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着王以何高喊。
“哼,抓?这张趋中令·猿王一直都是我们河北王家的,哪里用得上抓?”王以何嗤之以鼻,“而且猿王这张令本来就是趋中令,根本没有灵体这一说法。”
胡红莲面如死灰。
“明白了吗,小狐狸,你被庞释俭骗了……你封印的,根本不是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