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会所的顶层,慕容雪慵懒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心中却有些烦乱。回忆起往事,她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一切都开始于十年前的那次旅行,那一年她十八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那时的她名动得城,被誉为得城之花。也就是在那一年,得城四少同时对她展开了追求。
那时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直到遇到那个恶魔——那个穿着一身灰白道袍的神秘男人,慕容雪见到他是在蓬莱山中。
那时的慕容雪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女,探险是她的爱好之一。那一天她进入了栖凤山后面的蓬莱山脉,同行的是王子君。那时的王子君二十五岁,已经是得城商海的后起之秀,或许是对慕容雪爱到了痴狂,才放下工作陪着她去了那处危机四伏之地。
那是个天朗气清的仲春之日,慕容雪和王子君还有四个爱好探险的同学,一共五男一女六个人,从栖凤山后山出发向着蓬莱山脉的深处进发。
关于蓬莱山,有很多传说,但确切的记载是没有的了。在世人的面前,它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或许曾经有人试图揭开它的面纱,但并没有人成功过,因为时至今日,它依然是个神秘的所在。
而慕容雪和王子君他们正是那些失败者中的一员,关于那次探险,慕容雪能记得的不多了。但是她清楚地记得,从栖凤山上出发时,春光明媚,阳光灿烂得耀眼,天空蓝得没有一丝儿杂色。
在下到那个谷底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他们一行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蓬莱山的深山密林之中。
从栖凤山出发,翻过两个不高的山头,他们就下到了那个山谷。山谷不大,向着凤凰湖的方向倾斜,站在谷底能隐约地望见凤凰湖的水光。谷里的天气一如山上晴朗,众人稍作休息,正准备离开,那个恶魔般的道士就陡然间出现在了山谷中央的一块大石上,仿佛凭空就出现在了那里。
道士一袭灰白色的破旧道袍,他的脸隐藏在脏乱蓬松的花白长发之后,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但,他的声音很冷,是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森严寒冷,“死!”
那森冷的声音让慕容雪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在那一瞬间,有破空之声响起,慕容雪仿佛看见了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然后就是冲天的血光,两个男同学已经身首分离了……
“啊……”剩下的人都吓呆了,反应过来之后,两个男同学尖叫着往山坡上跑去。
王子君也很慌乱,但是他先是急忙回身护住了慕容雪,有些惶急地说道:“阿雪,往回跑,快!”
“嘿嘿,”那灰袍道人阴森森地一笑,将他那干枯犹如鸡爪的左手轻轻一挥,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那两个已经跑出十多米远的男同学发出了短促而绝望的惨叫声,就变成了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从山坡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正准备往回跑的慕容雪双脚一软,扶着王子君的肩膀才勉强站住了……怎么跑?根本没法跑!
王子君也双腿一软,心中大急,这根本跑不了,这道士根本就是个挥手间杀人于无形的变态啊……王子君颤抖着说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饶命?”老道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貌似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往事,越笑越大声,直震得山摇地动,慕容雪和王子君被震得狼狈地跌倒在地上,面如土色。
“可以,”老道的声音变得戏谑起来,对两人招了招手。
王子君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将慕容雪也扶了起来,踌躇着走向了老道。
老道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们,也不催促呵斥,待两人走到他面前时,突然出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腕,狞笑道:“既然相遇,老道就送你们一场造化吧。”
慕容雪和王子君被抓住了手腕,根本不敢挣扎,怕惹恼了那变态老道,再无活命机会。但两人心中恐惧已极,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慕容雪身子颤抖,就觉一股暖流从老道的手掌心钻进了自己手中,从手臂开始蔓延开来,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连脑中也变得热烘烘的,意识慢慢地模糊起来。
慕容雪不知老道做了什么,心中惊恐。急忙去看王子君时,只见王子君正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自己,脸上满是痛苦挣扎的神色。
“桀桀,去享受吧,”老道怪笑起来,说道:“老道送你们一缕混沌气,回去好好滋养着吧,待老夫夺了凤凰胆就去取。”那道士得意的笑声还在山谷里回荡,但人却已经凭空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一样,诡异!
这是慕容雪听到的最后的话语,她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不由得定在了王子君身上,再也移不开了。身体越来越燥热,不由自主地像王子君走去……
慕容雪从朦胧中醒来,山谷中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天边的一弯银钩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自己无力地躺在山谷的草地上,浑身酸痛而且身无片缕,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地的冰冷……
慕容雪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情形,心中大惊,急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口中焦急地呼喊着:“子君,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