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凤山下,有个复古风格很强的小镇。镇子主要由美食、旅社客店和旅游纪念品售卖三大商业街组成。
在售卖旅游纪念品的街上,武清影拉着汤小义一家家店挨个逛下去,早把吃饭的事儿忘到了脑后。丁浩缓缓地跟在她们身后,看她们逛得开心,他自己也觉得开心。
一路逛下去,已经收获了不少物品,想来也逛得饿了,汤小义这才想起吃饭的事儿来,苦着一张脸对武清影说:“小影姐姐,我饿了。”
武清影闻言,看了看丁浩。
“我还以为你们逛街是不会饿的呢。”丁浩看到她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指了指前面的街口说道:“转过前面的街角就有吃的了。”
汤小义半信半疑地问:“哥哥,你怎么知道?”
丁浩笑着说:“我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武清影也有些好奇地问道:“真的吗?我怎么闻不到?”
丁浩笑着说:“跟着我走吧,过去不就知道了。”
说完,丁浩当先走了,武清影和汤小义跟在后面。转过街角就看到一家挨着一家的复古装修的酒楼。什么红杏居啦,菜根香啦,聚丰园啦,十大碗啦,栖凤堂啦,龙凤酒家啦,朵颐食堂啦……一面面酒旗飘扬,一家家门面堂皇,酒菜飘香,宾客喧嚣。丁浩带着她们走过一家家酒楼,没有一家不爆满,直到一家名叫小雅居的酒楼外面,丁浩才停下了脚步。相较于前面家家爆满的情况,这家小雅居显得安静得多,大厅里也只有寥寥数桌。丁浩觉得这家的环境相对雅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客人不多,但是他已经闻到了东坡肉的香味,以他的判断,这道菜已经做得很有水准了。
店里雕梁画栋,装修得古色古香。桌子是复古的原木方桌,凳子也是宽大厚重的原木长板凳。每一桌周围都有齐腰高的木质围栏隔成小间,所以即使已经有五六桌客人正在吃吃喝喝,整个大厅也不会显得喧闹。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字,墙壁上空出的地方也挂着几幅字画,大厅得中央还有小型的花坛,梅兰竹菊都有栽植,很是雅致。
丁浩三人一进门,就有个面貌清秀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礼貌地冲三人微笑了一下,说道:“三位,这边请。”
把丁浩三人引到一张靠窗的方桌边坐下,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墙上那幅巨大的字,说道:“不好意思,小店的菜都在上面了,想吃点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丁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宣纸足有一米多宽,三米多长,上面竖着写了十八行字,字字铁划银钩,体如鹰、势如龙,有锋芒森森不可逼视的气象。丁浩忍不住大声地赞道:“好字。”
一旁等着他点菜的女人不禁一愣,武清影看到了忍不住笑道:“浩哥哥,这个姐姐还等着你点菜呢。”
丁浩反应过来,看到周围的客人都诧异地望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对大家笑笑,说道:“这幅字写得太好,我有些情不自禁,唐突了,见谅见谅。”
周围的人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都觉得他有些书呆子气了。
武清影对一旁的女人笑道:“这样吧,你给我们来一份东坡肉、一份清蒸鳜鱼,一份翡翠白玉汤。”
说完又问汤小义道:“小义,你还想吃什么?”
汤小义对她摇摇头,笑着说:“小影姐姐够了,点太多就浪费了。我就想吃东坡肉,一走进大厅就问道香味了。”
女人对她们笑笑,问道:“我们这里有自酿的糯米酒,要来一些吗?”
丁浩闻言,笑道:“好啊,好久没喝到糯米酒了,给我们来一坛吧。”
武清影在一旁有些担心地说:“浩哥哥,一坛有些多了吧?怕是喝不完的。”
丁浩笑道:“呵呵,我还怕一坛不够我们喝呢。”
女人闻言有些许自豪地笑道:“放心吧,糯米酒是我自己按照秘方酿制的,很香醇可口的,保准你们喝了还想喝。”说完转身走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整个大厅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招呼着,再没有其他店员。
汤小义见女人走得远了,有些好奇地问武清影:“小影姐姐,他们店里的菜怎么这么少啊?”
武清影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追求不一样吧,有人追求高大上,有人追求高大全,我想既然叫小雅居,他们追求的大概是精小雅,虽然菜品不多,但每道菜应该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吧,东坡肉和清蒸鳜鱼都是历史悠久的名菜,东坡肉成名于宋代,鳜鱼在唐诗中就有记载,‘桃花流水鳜鱼肥’。至于翡翠白玉汤想来也是一道极讲究做工的汤吧。”
汤小义听得似懂非懂,丁浩听了暗自点头。他不禁想起了《随园食单》的作者袁枚,那个把饮食当作一门大雅学问的清代才子,还有那个说出“治大国若烹小鲜”的太上玄元皇帝。想来,在真正的雅士心中,饮食从来都是一门很讲究的大雅学问吧,有名的孔府菜不也与至圣先师孔老夫子有关嘛。
不一会儿,女人就把菜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