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正攥着手机生闷气,老左就在一旁问我:“你想找盖栋来帮忙?有他师父杜康不就够了?”
“不一样,”我摆摆手:“杜康亲口承认过,盖栋的本事比他大。”
老左摇头道:“我估计,盖栋肯定不会回来。记得我早年在鬼娃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是跟着我们一起进村,却完全没有任何作为,当时我看他身上的念力很弱,还以为他是能力不济才没出手帮忙,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一直在藏着,生怕我发现他能耐大。”
我十分疑惑:“别人家的宗门弟子都是不遗余力地想要光大自家门楣,杜康和盖栋可倒好,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本事大,难不成只有全天底下的人都轻视他们,他们才满意?”
老左比我理智:“之前陈道长不是说,杜康一门在行当里仇家甚多,他们要是名气太大,可能这些仇家全都会一起找上门来,相反,他们如果混的不好,这些仇人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们。”
我摇头:“我觉得陈道长说得这番话,可信度不高。所谓仇家,就是你混的越惨,他们越是会落井下石,你混得壮、名气大、朋友多人脉广,他们反而有所忌惮。”
老左赞同我的观点,当即点了点头:“这里面怕是有其他隐情……”
他正说着话,屋子里就传来了陈道长的嚷嚷声:“刚才是谁说我瞎扯淡来?”
一听他这动静我就心里头一个激灵,接着头皮也开始发麻。
刚认识陈道长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忠厚老者,认识时间长了,了解多了,才发现这人压根就不讲理啊,尤其是他发起飙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从你手里讹走点东西他就不算完。
我刚才也没说他瞎扯淡啊,我只是说可信度不高。
这时陈道长已经风风火火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澄云大师也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打算看我的热闹。
我一看风头不好,赶紧扭转风向:“这次我去武陵,确实查到了一些重要线索。实用怕是要让阴夜复活啊,哦,就是夜魔。”
说话时我特意提高了音量,陈道长和澄云大师都是在太阳墓底和夜魔交过手的人,一听到我的话,他们两个立即停下脚步,脸上都浮起了异常沉重的深色。
他们俩的心弦紧起来了,我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个老家伙着实不好对付,他们俩要是贴上来找我麻烦,能把我给头疼死。
老左说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引着大家赶快进屋,大家在客厅里落座,梁厚载则摸出一张隔音符,贴在了门框上。
等一切准备妥当,老左也显现出了着急的样子:“你查到什么了?”
我沉了沉气,好好将最近这些天的经历梳理了一遍,随后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徐徐道来。
之所以“徐徐道来”,是因我每说一句话都必须格外小心,怕就怕,一个不留神把吴林给捅出来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把话说完,我爸拍了下大腿,十分替实用不值:“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老左眉头紧蹙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茶几,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正想开口唤醒老左,澄云大师突然来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查到的吗,你身边应该有人提供帮助吧。”
我不想说谎:“确实有人在帮我,但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不能将他的名字说出来。”
澄云大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也没再问下去。
这时老左开口了:“那么接下来,实用应该会设法取出张大有身上的虺丹,老仉,你觉得,实用会怎么做?”
我摇头:“实用手段多变,我也猜不出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依然在寻找阴曹地府的阴气源头,只要咱们先他一步找到那东西,就能占得先机。”
在诸人面前,我没有体积四重空间的事,每次都把四重空间改称作“阴曹地府”。
梁厚载有不同的意见:“也许,实用就是想引诱咱们帮他寻找阴气,他则守株待兔,坐等截胡。”
我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太了解实用了,他为了达成目标,很多时候是多路齐发,永远不会一条路走到黑。一方面,他会引诱咱们帮他寻找阴气之源,我毕竟是阴差,有天然的优势;另一方面,他也会发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这道源头。如果咱们现在畏首畏尾,那倒是合了他的心意,这样一来,他的人就有更大的几率抢在咱们前头找到源头。”
梁厚载眉头拧成了疙瘩:“看来,不管咱们是进,还是退,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啊。”
“没错,以实用的能耐,很容易判断出咱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但他只能算出方向,却无法算准每一个时机。”
刘尚昂插嘴问:“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梁厚载就向他解释道:“就是说,实用只知道咱们接下来大体会做些什么事,但他算不出,咱们会在什么样的时间节点上做这些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