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沟壑。
天公作美,中午刚过,黄土坡上就起了大风,正值中秋,燥烈的风卷起了阵阵枯沙,从天穹到地面,都笼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黄雾,肉眼的能见度不超过十米,但鬼眼依旧能看到五百米开外的光景。
一群用麻袍裹脸的勾魂使正默不作声地穿越黄沙,麻布随意拼成的袍子带着股暗淡的灰黑色,当着他们的脸和上半截身子,追魂锁垂在袍子外面,伴随着勾魂使脚步的频率和风力一浪一浪地晃动着,离得这么远,我似乎能听到追魂锁摇曳时发出的阵阵脆响。
这些勾魂使就如同一片匍匐在黄土地上的乌云,无声无息,却又声势骇人。
等这片阴云距离沟壑还剩三百多米的时候,我和老左都意识到,他们就是冲着我们身后这条沟来的。
原本我拉着老左出来,是担心勾魂使不知道沟壑的位置,想把他们引过来,看样子景字脉的兄弟们一早就在周边做了手脚,将沟壑的位置暴露出来了。
我拍拍老左的肩,和他一起回到沟底。
李淮山他们几个一看到我和老左回来,立即意识到勾魂使已经压了过来,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很浓的紧张情绪。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毕竟谁也说不准,这群勾魂使的能耐到底怎么样。
如果每个勾魂使的能耐都跟我和老左在羊肉馆碰到的那三个差不多,这一仗的有七八成的几率能打赢,如果这里头有不少厉害的行家里手,胜率只会降,不会升。
这一仗,打平就是输,必须做到摧枯拉朽,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
三分钟以后,左右两侧壑子口扬起了大片尘雾,勾魂使兵分两路,朝着沟底杀了过来。
“二狗,黄玉忠,”我猛一个挺身站起来,吆喝一声:“咱们向右突。”
话音一落,我就撒开腾云步冲向了与黄沙一起席卷过来的勾魂使,李淮山和黄玉忠紧跟在后。
当我离勾魂使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就听前方哗楞楞一阵碎响,大片追魂锁冲破沙雾,朝着我们这边探了过来。
我早已撒开阳线,看准一个机会,“唰”一声就八卦钱掷了出去。
接着就是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一条追魂锁被八卦钱打中,当场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它先是斜着向左飞去,打中了它旁边的两根长锁,接着又从空中下落,将左下方的两根长锁也给打落了。
原本密不透风的长锁阵一下子露出了空当,我立即一个缩身,低头窝腰,对准长锁阵的缺口快速压上去。
眨眼间的功夫,我就冲到了一个勾魂使面前,这家伙立即撩起钩镰,锋利的镰刃上泛着被飞沙染黄的阳光,自下而上朝我的下巴勾了过来。
太慢了!
我直接探手,一把钳住对方的手腕,他的反应速度还凑合,一感觉到我手上的力道,立即甩动胳膊,想要动用追魂锁。
我哪能给他机会,先在他肩膀上催出一记硬拳,虽说没动用震劲,但拳峰所致,也是一阵很重的闷响,勾魂使闷哼一声,手上顿时脱了力气,追魂锁一下子从他手里脱落,当场飞出去好几米远。
这种长锁被勾魂使施展的时候看起飘逸灵动,其实份量相当足,长锁在人群的头顶上飞驰,众多勾魂使立即闪身躲避,阵型一下子就乱了。
李淮山和黄玉忠一看时机到了,立即加速压了上来,我一个扫腿将眼前的勾魂使扫倒,然后就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抓住他脚踝,像挥旗子一样来回挥动着他,将不断压过来的勾魂使驱散。
黄玉忠甩开长鞭,李淮山施开了飞爪,带着尸妖炁场的长鞭和布满舍子花花粉的飞爪在人群中来回扫荡和穿梭,只一眨眼的功夫,勾魂使们就全都乱了套。
不过他们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不恋战,见我们不好对付,就索性绕过我们,直奔沟底救人。
简单和勾魂使对了两手,我便惊奇地发现,那天晚上我和老左碰上的三个勾魂使,的确算是勾魂使中的个中翘楚了,眼前这些勾魂使的能耐大多不如他们,只能偶尔看到一两个和他们能耐相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