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言疯语,我也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问许瞎子是不是该放出木狐了,许瞎子点了点头,让年轻人办完这些事儿就到最上层的明墓里等着他,并说没有对方的帮助,他单凭自己的力气盖不上石棺的棺盖。
在这之后,年轻人就缩回了门洞里,而许瞎子则朝我和左有道飞速走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快速将幽冥通宝攥紧,左有道那边也是“噌”一声长剑出鞘。
白担心一场,许瞎子的身影直接从左有道的胸膛处穿了过去,他走到暗房的角落,将长生丹放在了一个高脚天秤上。
那个天秤的支撑杆足有一米多高,上面压一个雕琢成双龙挂尾模样的平衡杆,杆头的龙嘴各吊一个巴掌大的秤盘,许瞎子将丹药放在了左侧的秤盘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片,轻轻放置在了右侧的秤盘上。
丹药、玉片,两者的重量竟然不差分毫,许瞎子将它们入秤以后,天秤便成就地保持着绝对平衡。
左有道仔细看了看天秤上的玉片,忍不住咋舌:“这不是阴玉么?”
在他说话的档口,许瞎子已经走到刑床前,对着床上那具干瘪到不成样子的尸妖深深作揖,尽管他身子不便,但还是用尽力气,将手压到了膝盖以下。
外面有人唤许瞎子,催着他走,许瞎子说自己已经把事情办完了,接着就有个精壮汉子跳进暗房,把肢体扭曲的许瞎子背了出去。
他们走后,画面再次出现信号被干扰似的波动,随后画面消失,整间暗房重归黑暗与寂静。
一直到画面消失了很久,我和左有道都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如同幻灯片一样的景象,我们俩大体都知道原因,只是画面中呈现出来的内容,实在让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画面,是因为这一代的岩层具有非常强的磁性,以至于这里的环境就像是录像带一样,可以将曾经发生的一些事记录下来,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人都知道石头也有记忆,指得就是有些石头能作为记忆体,将曾经从它旁边路过的人或事记录下来。
像这样的记忆原本是尘封不动了,没人知道它记住了谁,记住了什么事,可一旦附近有强大的电流经过,就有可能像是放映机一下子被充满了电一样,让录像带里内容重新显现出来。
我没记错的话,每次许瞎子的身影出现,都是在储电室里炸出雷响之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有道先回过身来,他转过身,将手电光打在了我们身旁的一块黑布上,那块布拢得非常高,从轮廓上看,布下盖着的,应该就是一根高脚天秤。
“许瞎子走了以后,是谁把这些黑布盖上去的,为什么盖这样的布?”左有道蹙着眉,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我说:“看样子许瞎子身边还有不少帮手。对了,刚才出现的那个年轻人,不会是梁厚载的祖先吧。”
左有道点点头,又摇摇头:“有可能,不好说。”
一边说着,左有道便伸出手,试着扯了一下罩在天秤上的黑布,这块布好像是用轻丝打造的时候,就这么轻轻一扯,黑布就慢慢展开,轻飘飘地飞到了半空中。
随着黑布飘走,两个秤盘同时展现在了我们眼中。
左侧的秤盘中依然放着那颗丹药,可药丸明显被人动过手脚,上面出现了一个很小的凹槽,好像是有人用手指甲蒯走了一块,而右盘中的玉片,也被人换成两块不知名的石晶。
在我们之前,还有其他人来过!
就听左有道在一旁嘟囔:“阴玉果然被葬教的人窃走了。”
“葬教的人?他们怎么进来的?”
在我看来,泅水荡底的机关过于复杂,如果不是我身上有鲁班的传承,就算拿着机关图也打不开,周连山就更不用说了,其实他就是拿着那张图,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他死活进不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