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泅水荡的过程不算太轻松,湖不算太深,但有些区域长了水草,草身有的长七八米,还差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就能戳到水面上,由于担心有人被水草缠住,我必须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大家的情况,左有道这一路也总是停下来回头观望。
快要抵达湖中心的时候,我试着寻找过镇尸墓的位置,可没想到湖面上的水看似清澈,湖面下的水却很浑,鬼眼的可是范围很有限,无法看到湖底的情况。
我和左有道合计了一下,最后还是打算先把周连山收拾了,再寻个空闲回来找那座墓。
之所以对那座墓这么上心,是因为我和左有道都怀疑,这么多年过去,水底的大墓怕是已经快要坍塌了,尸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作乱。
别忘了,我们在底下裂谷中行走的时候,可不只发现了四脚鱼身上的一种邪气,还有一种邪气,极可能就是从尸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那座墓至今还能将它牢牢压住,它身上的邪气也不可能发散出来。
抵达湖泽对岸的时候,天色基本上亮透了,我招呼大家先停下来,我有事要说。
走了这么久的水路,大家也都累坏了,听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有气无力地扔下背包,就地坐了下来。
我在心里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对在场的人说:“等会儿咱们进入会场的时候,都刻意压抑一下自己的修为。压抑到什么程度呢?尽全力去压,压到不能再压,压到气息不稳,脸色发虚……”
湖口风大,为了让所有人都听见我的声音,我必须用力提高音量。
李淮山忍不住将我打断:“那样也太消耗体力了吧?而且那么一弄,咱们这边儿的人全都是一副疲态,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我笑着说:“咱们就是要显出一副疲态,最好看起来比潘九州他们那帮人更疲惫。”
听我这么一说,李淮山也乐了:“那有点难,想要变成那熊样,除了压抑修为,还得演戏。”
周围立即响起一阵哄笑声。
我立即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你说对了,接下来咱们一定要把戏做得足足的,得让周连上觉得咱们好欺负才行。最后一场,周连山会让破了前三关的人斗法,到时候,除了咱们这两队和潘九州那支队伍,其他队伍全部都会弃权。我估计,到时候周连山会先让咱们这两队斗一场,等咱们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和潘九州那伙人斗……”
“那咱们是斗啊,还是不斗啊,”这次将我打断的人是刘尚昂:“斗吧,如果斗得不够狠,就得被周连山看出破绽,不斗吧,那不是一样被看出破绽吗?”
我说:“不斗,咱们这两队里的人,都是从外头来的,周连山肯定一早就猜到了咱们是一伙的,如果到时候咱们这两队斗得太凶,他反而有可能看出这里头有问题。如果周连山让咱们互斗,老梁你那个队就直接弃权吧。”
梁厚载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接着往下说:“等咱们和潘九州的队伍交上手以后,大家可就要小心行事了,到时候一旦咱们的戏做得不够足,就有可能引起周连山的怀疑。我估摸着吧,潘九州肯定最后一个出场,前七场,咱们必须战成四胜三负……”
刘尚昂又把我打断:“别说四胜,我觉得全胜也没问题啊。”
左有道两眼一眯缝,默默地朝刘尚昂瞥了一眼,这一眼的威势相当强,刘尚昂赶紧缩一下脖子,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我冲左有道笑了笑,对在场的人说道:“最后再说一遍,一定要把戏做足了,千万不能让周连山看出破绽,要不然咱们前头做的这么多事儿就白做了。好,吃口罐头,咱们十分钟以后开拔。”
说来也是奇了,我刚把话说完,湖口这边的风突然变猛了一倍,周围的草木全都被吹得剧烈摇曳起来。
得亏我提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要不然等风口这么一紧,我就是扯破喉咙,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听到我的声音。
风一起,左有道就转过头,皱眉朝湖心望了过去。
我走到左有道跟前,大声问他:“怎么了?”
左有道也是大声回应:“风头变化有点异常啊!我怀疑湖里有东西在作怪!”
“等鬼阴山的事儿结了,咱俩去湖底看看吧!”
“好!”
十分钟以后,大家收拾好东西,随着最后上岸的两三个景字脉兄弟一起朝最终会场走。
最终会场这四个字,其实叫起来挺别扭,至少我觉得挺别扭,那地方原本是鬼阴山开在泅水荡附近的一片道场,场后有个石洞,是历代鬼阴山门主闭关的地方。
听掌东海派出去的探子说,平日里这片道场一直处于荒置状态,里头杂草丛生,甚至偶尔有野兽在里面栖身,而当初鬼阴山之所以将斗婚的时间选在四月份,就是因为他们需要腾出时间里重修这座道场。
斗婚由鬼阴山发起,但按照规矩,斗婚的场地却要由琳儿在内的八位新娘来选,要说琳儿这丫头也是急智,当时就选中了这片荒置多年的旧道场,她肯定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