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和石尔的心思没有我们这么复杂,钟声一响,他们两个就迈开步子朝草场方向走了过去。
当时我就看到潘九州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像是要搞事情,但考虑到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正面冲突的时候,我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果不其然,当牛哥和石尔马上就要走进草场的时候,潘九州的队伍里突然冲出来几个人,一阵风似地冲到牛哥和石尔面前,当场将他们撞翻在地。
这些人速度快,又是突然袭击,牛哥和石尔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要不然以牛哥的灵活,石尔的力量,对方肯定沾不到便宜。
石尔顿时火了,撸起袖子来就要和对方开干,我一个箭步凑过去,将他和牛哥拉住。
牛哥转过头来像是要说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别开口,另一边,李淮山也走了过来,好声安慰着石尔。
潘九州身边的人此时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牛哥和石尔吃瘪,在他们看来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看到这些人笑得这么夸张,左有道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真幼稚。”
我小声回应:“正常,像这种目中无人的青皮子,通常都比较幼稚。”
潘九州在我们的注视中走到了草场边缘,他带着一脸调侃的表情,冲牛哥和石尔挤了挤眼,随后才转过身,昂首挺胸地进了草场。
徐世高跟在潘九州身后进入草场时候,恶狠狠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他们两个走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了进去,空地上只剩下我和梁厚载的两支队伍。
见不认识的人都走远了,石尔才满脸不爽地质问我:“仉若非,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
他这么一说,立即引起了牛哥的反感:“你怎么和恩人说话呢!”
我先拍了拍牛哥的肩膀,又冲石尔微微一笑:“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和潘九州一伙针锋相对的时候。”
石尔气闷闷地说:“可他们主动找茬呀,这种事也能忍吗!”
有时候石尔真是单纯的像个孩子,我没办法和他讲那些大道理,只能说道:“你消消气,等会儿我帮你报仇。”
“那你可得说话算数!”
我笑得有些无奈:“算数。”
说话间,我抬头朝操场里望了一眼,前面的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潘九州一马当先,此时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已被高耸的杂草遮挡住。
左有道冲我扬了扬下巴:“动身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撒开腾云步冲进了草场,左有道也迈开八步神行的步法跟了过来。
左有道的八步神行是一种实战型的轻身功夫,头两步特别快,极为适合实战中的短距离移动,但从第三步开始就有些后继乏力了,渐渐地,左有道的速度已无法跟上我,为了等他,我只能稍稍放慢脚程。
不过即便是八步神行不太适合远距离移动,左有道的速度也比李淮山和吴林要快一些,而且你别看这家伙两百二三十斤的体重,耐力却出奇的好,连着跑了将近五公里都不带喘粗气的。
看看左有道的体能,再想想青崖子的体能,我只能说,生命在于运动。
我和左有道绕了一个打拳,绕过了潘九州、徐世高在内的其他与会者,从蛊山西北方向的一条山谷入山,途径一片乱世岗,最后在蛊山正西方位一座矮山驻足。
这座矮山是离开蛊山的必经之路,翻过山头再走两公里是条山涧,穿越山涧,便是一个表叫做愁云谷的地方,据探子回报,鬼阴山在愁云谷中圈养了大批山魈,而斗婚的第二关,就是斗山魈。
矮山上布置了大量毒瘴,山野中浮着一团团带毒的彩雾,能见度非常低,上山之前,我先让左有道服用了两颗御毒丸,有备无患嘛。
事实上纯阳体质对毒的抵抗力非常强,左有道身上精阳炁场也有化解毒性的作用,不过谁也不能保证这些瘴气中有没有细小的蛊物漂浮在里面,阳气能防毒,但抵御蛊物的能力相对没有那么强。
按照先前的计划,我和左有道穿过毒瘴区,抵达了矮山的半山腰,并在这里布置一个套阵。
我从十洋志里学来的一套八门锁魂阵,再加上守正一脉的封门阵,两套阵法叠加在一起,在矮山上组合成了一个极难破解的迷魂阵。
八门锁魂阵的特点是阵中无生门,理论上来说,一旦入阵,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死路,不过为了照顾自己人,我还是留了一道活口,并将活口的位置提前告诉了掌东海和梁厚载他们。
守正一脉的封门阵,其实也是个八门遁甲阵,这种阵法最大的特点是,八门所处的位置全是反位,生门、死门互换,而且阵中的方向也是错乱的,入阵的人如果持续向前走,结果只能是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必须背朝前脸朝后倒着走,才能摆脱原地打转的困境,可问题是就算倒着走,如果找不到生门的位置,那也得走到死胡同里去。
别说是潘九州他们这帮人了,这两个迷魂阵套在一起,让我和左有道破解也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