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以为这地方离五行阵中的水阵不远,后来才知道,我和琳儿被冲入地脉以后,白老狗他们在水阵的正北方向找到了一条暗道,顺着暗道走了很久,又穿过一个大石瀑,才摸到这里来的。
我朝着井口前后分别打了打光,前方不远处能看到河道的反光,井口后方三十米开外的位置则有一个很大的洞口,里面可能是条隧道。
这个地下溶洞的结构实在是复杂无比,而且规模庞大,我怕再走下去弄不好会迷路,再说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古婆婆和何文钦在地下河道旁点了酒精炉,我跟着白老狗走到河道附近的时候,就能闻到牛肉罐头的香味。
一看到琳儿回来,古婆婆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抓着琳儿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反倒是琳儿一直在安慰她。
可这世上当师父的,好像都要徒弟面前保持一份高冷似的,古婆婆的心境刚刚平稳了一点,就对琳儿说了句:“没伤着就好,以后下地行走,可得多留点心了。”
这话稍稍带着点教训的意思,但话里话外,又透着份情真意切的关心。
古婆婆还算好的,这要换成二爷,估计都不带给我好脸的。
白老狗凑过来对我说:“正好你也回来了,咱们接下来朝哪个方向走,你拿个主意吧。附近的几条路我和老阮都查看过了,每条路都很深,我们俩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我说:“该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咱们先从这儿出去,回头去一趟牛口山的正门,看看那两个跟踪咱们的人是死是活吧。”
白老狗有点惊奇:“该找的东西都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玄铁钥匙,一并将装有老阮影子的血瓶也拿了出来。
白老狗接过了钥匙,我则将老阮拉到身边,拧开了瓶盖。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让老阮的影子归位,只能先拧开盖子,看看他的影子会不会自己出来。
等了半天,血瓶里也没出现任何动静,我心想可能没戏了,却听琳儿说:“非哥,你看老阮身后。”
她说话之前就把手电筒的光打在了老阮身上,我朝老阮身后一看,才发现他的影子已经归位了,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老阮见我和琳儿都朝着他身后看,他自己也下意识地转头,朝身子后头扫了一眼。
看到自己的影子时,老阮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丢了影子到底是什么感觉,我真的体会不到,可老阮和琳儿在影子归位以后,都显得非常欣喜和兴奋,我就琢磨着,丢影子大概是件很难受的事儿。
也是后来我和琳儿又聊起这事儿来了,才听琳儿说,丢了影子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心里头好像蒙上了一层阴云,有一种对世间的一切都彻底失望的感觉,甚至会有自杀的冲动。影子回来的那一刹那,对她来说就好像一片被乌云遮久了的林子突然有了阳光,心里所有的晦气、抑郁,一下子都被冲走了。
另外我记得盖栋前两年好像也提过一嘴,说是但凡得了重度抑郁症的人,影子都不会太正常,但具体是怎么个不正常法,他却没说,或者说他也说不清。
老阮自顾自兴奋了好一阵子,才转过头来问我:“是你把我的影子找回来的?”
没等我说话,琳儿就抢前回应老阮:“非哥为了把你的影子带回来,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连忙摆摆手:“没那么严重。”
“丢影子……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啊?”一旁的白老狗开口了:“还有你拿回来的这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你在哪找到它的?”
白老狗一张嘴就连着吐出了三个问题,其中有两个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只能告诉白老狗,这把玄铁钥匙是我从刹血阵的密室里找到的,至于它有什么,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上面既然写了鬼文,应该就与阴曹地狱有关,至于丢影子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怎么把影子找回来。
为了说清楚玄铁钥匙的来历,我不得不将刹血阵里的一些布置也大略地透露了一些,但我没说何保元的事。
刚找到了何家运的尸体,何文钦的心境不稳,我再把何保元时疯时醒的事告诉他,就怕他心理上接受不了。
包括我在刹血阵里见到过两个何保元的事儿,也不能让何文钦知道。
等离开这里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将何保元的事慢慢透露给他。
在我回应白老狗的问题时,琳儿偶尔也会插上两句嘴,对我的话进行补充。琳儿是个聪明丫头,她大概也发现我刻意避讳何保元,也特意没提何保元的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琳儿说话的时候,古婆婆就一直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很慈祥,眼角还带着笑,可就是让人心里不自在。
等我和琳儿七嘴八舌把话说完,白老狗才吐出一大口浊气,说:“多亏你有鲁班的传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