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个字:“哼!”,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无奈地笑了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休息了一小会,我就招呼了大家一起穿越火油阵。
走在火油上,才发现油脂下方埋了不少金线,要不是提前撤走了引火石,估计脚掌只要一触碰到火油下的暗线,整个楼层瞬间就会被点燃。
我越发不理解老金家的做派了,在自己住的地方设置这样的机关,万一出点意外,一家百十口人活不了几个。他们到底在老宅深处藏了什么,非要用如此极端方式防备外人?
顺着东墙下的楼梯朝三楼走的时候,我们在楼梯上发现了一排油亮的脚印。
这些脚印应该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人留下的,印之所以油亮,就是因为他穿越火油阵的时候,脚底沾了不少油脂。这人没穿鞋,脚掌宽大,一般人都只有五个脚趾,可从这些脚印上看,对方的脚趾却有六根,而且是大拇趾并排长了两个。
何文钦蹲下身子,反复看了看其中一个脚印,突然冒出来一句:“是我们老何家的人。”
白老狗立即问他:“你怎么知道是何家人?”
“我们老何家能以轻身功夫纵横四海,就是因为每一个何家人的脚掌都和常人不同。”
说着,何文钦还抬起自己的脚来让我们看,他的脚掌也非常宽,而且鞋头靠近拇指的位置被加宽了。
白老狗说:“除了你和何家运,老何家还有其他后人?”
“我也想不通,按说除了我和家运,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何文钦回应:“除了家运不在我身边,其他的族人,可都是我主持下葬的。不过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我总觉得他特别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阮在一旁插嘴:“不会是你父亲吧?”
何文钦摇头:“不可能,我爹要是真活到现在,那可不得九十多岁了,刚才那人头发都没白,顶多也就是五十出头。再说我爹去世的时候虽说我还小,但家里一直保留着他的照片,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我点上一根烟,草草吸了两口,企图让乱糟糟的心境稍微沉静一些。
何文钦和白老狗他们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集体陷入了沉默,我抽完了大半艮烟,才小心将烟头熄灭,招呼大家继续深入。
下了楼梯,地上的脚印还在,我们顺着脚印蔓延的方向打光,就见楼梯口的正对面立着三道土墙,每道墙至少有半米多宽,墙体乍一看像是笔直的,但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它们以很小的幅度微微倾斜。
顺着土墙中间的缝隙打光,能看到远处还有大段墙体,有些墙壁是收尾相连的,还有些地方,两面墙之前留着一条空隙,正好能容一个人穿行。
木、火、土、金、水,过了木、火两阵,这一阵肯定就是土阵了。
机关术里的土阵,只有一种结构,就是泥沼迷宫,也就是在正常迷宫中设置一些致命的泥沼,一脚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不过这可是在吊脚楼上,纵使金家人手段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弄出一口沼泽来。
既然是迷宫,那就好办了,直接沿着地上的脚印走,肯定能走出去。
可惜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刚走到其中一堵土墙前面,楼层深处就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另外还能听到一连串密集的摩擦声,好像有重物正在地面上移动。
白老狗问我这是什么动静,我想了想才告诉他,这应该是个移动迷宫,必须按照一定的规律才能走出去,如果不了解迷宫的移动规则,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听我这么一说,白老狗就有点烦躁了:“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摸不清这里头的规律。”
我冲他一笑:“不用这么麻烦,咱们拆墙。”
白老狗盯着眼前的三座土墙,不由地大皱眉头:“这么厚的土墙,那得拆到什么时候!”
我走到一面土墙前,扎实弓步,打出一记后手直拳,拳面的震劲一经接触到墙面,随着一串闷响,土墙就塌出了一道宽达一米余的破口。
白老狗撇了撇嘴:“差点忘了,你师父是仉老二。”
得亏这些墙就是用硬土夯起来的,这要是半米厚的石墙,想拆了它们还真得费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