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明年三月的春评,我确实很想参加,但鉴于三青会给二爷评级的时候多有不公,我担心,这个所谓的三青会,可能和仉家有过节,我去参加春评,或许也会受到不公的待遇。
胡南茜曾说过,春评的评级标准本来也不准,没必要去参加,更没必要在意评级的结果。
可我本质上就是一俗人,至今无法像老前辈们那样淡泊名利,我也想出人头地,也希望被人捧着,也害怕遭受践踏。
这也导致了我心里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像达到老前辈们的境界,另一方面,私欲又无时无刻不在蠢蠢欲动。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参加明年的春评,张大有就向我们辞行了。
眼瞅着就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李淮山本来打算和张大有一起吃个饭,可张大有却说他中午有场,改天再请我们吃饭。
这家伙现在也变得风风火火的,一句话说完就钻进了车里,在我和李淮山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当跑车的发动机响起过于洪亮的嗡鸣声时,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目中无人式的扬长。
李淮山看了眼越走越远的跑车,凑过脑袋来对我说:“张大有现在越来越像个社会人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他现在天天在家具城混,不社会才怪了。”
“你现在什么打算,明年的春评,去还是不去啊?”
“想去。不过还没拿定主意。”
“要我看,你就去吧。反正早晚要去,早一年晚一年,也没啥区别。”
“你怎么知道我早晚要去?”
李淮山咧嘴一笑:“嘿嘿,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其实心里头比谁都贪。你现在拿不定主意,也是怕三青会故意为难你吧。”
我看了李淮山,皱一下眉头:“你平时傻乎乎的,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反而变聪明了呢?”
“行,别埋汰我了啊,咱们赶紧回家吃饭吧,休息休息,养好了体力,明天还得练功呢。”
李淮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拉着我走出了修车厂。
我发现在有些事情上,李淮山反倒比我看得更开,以前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特质啊。
回到老巷子的时候,江老板的小面馆正好开门,我寻思着仉亚男也不知道我们要回来,应该没准备我们两个的饭菜,于是就带着李淮山进了面馆,点了五份小面。
和往常一样,每当我在店里吃饭,江老板也会抱着自己的饭缸凑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顺便聊天解闷。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生活,所聊的事,大多也都围绕着老巷子里的生意、仉家最近发生的事,要么就是仉如是最近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反反复复总是这么几个话题,却每次都聊得不亦乐乎。
江老板对仉如是那边的情况似乎尤为关注,每次聊到仉如是的时候,也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今天也是一样,江老板说到仉如是最近在海滨东路作妖的事,免不了添油加醋,说得有声有色的。
我本来也不在意仉如是最近的动作,反正等到仉百川一回资粮坊,仉家的各方势力就会重新洗牌,只要仉如是短期内拿不下海滨东路,他现在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
所以对江老板的话,我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偶尔应付两句,其他时间就专心吃饭。
直到江老板说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黄玉忠经常往老巷子这边跑。”,我才放下筷子,抬起头来问她:“黄玉忠到这儿来干什么?”
江老板脸上挑起一抹不屑的微笑:“还能干什么,秀优越呗。”
我说:“按说东北老黄家和仉家同为六大世家之一,论积淀,黄家不如仉家,论势力,黄家、仉家也分不出个高下来,他有什么优越可秀的?”
江老板:“黄玉忠就是那么一个人,总觉得自己比谁都强,你们仉家的人,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李淮山插了一句:“你直接说他自恋不就完了。”
江老板点了一下头:“他就是个自恋狂。前阵子我听实用说,黄玉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模样,就是因为黄家老太爷太溺着他了,那可是从小溺到大,从来不敢让他受一丁点委屈。实用说,黄玉忠是那种……平时特别自恋,可一碰到难事吧,他就回缩着脑袋往后退,要是他做不成的事,别人做成了,他还会说,自己不是做不成,而是不屑于做,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就比别人做得好。”
我笑得有些无奈:“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还真不少,总认为自己的潜力比谁都大,可就是不敢努力,怕万一自己努力了也比不上别人,自尊心会受到伤害。”
江老板皱着眉头问我:“像这样的人很多吗?”
“多啊,”我拿起筷子,一边回应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就有好几个。你说他们不好吧,其实他们品性还不错,你要说他们好吧,可他们又整天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比他强了,他妒忌你,你比他弱吧,他奚落你,你要是发奋图强,或者有点追求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