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寅走了以后,先前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的人也都出来了。
前一刻看他们进后院的时候,这几个人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走路都要互相搀扶,可现在呢,一个个脸上的虽说还带着酒红,可腿脚却突然变得麻利了,竟然都能走出直线了。
这几个人来到院子里以后,也是呆呆地看着仉倾书和仉承海,一群人凑在一起,相顾无言。
仉亚男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拉严实,冲我笑了笑:“看样子,今天的收获不小啊。”
面对她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我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说有点收获,但份量不大。”
仉亚男一脸的不解:“什么叫份量不大呀,现在全家的小辈,可都惦记上你了呢。”
我说:“他们只是惦记我的传承,近期内却不会站在我这边。现如今,整个仉家都认为我要败给仉如是了,估计在他们看来,我手里头的这份传承,也是早晚要交公的。”
嘴上这么说着,我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实用这次去滨海东路,究竟会怎么做。
一直到下午五点半,仉家人才开始散席,我站在窗前,看着他们三五成群地离开酒店,心里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直到仉亚男说所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才到明档那边点了菜,仉寅先是跟随其他人一起离开,但没走远,开这车在外环路上溜达了一圈,又绕回来找我们。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大体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最近这段时间,仉立延肯定不能回家了,只能先住在旧货店里,由于家里人已经开始觊觎我手上的传承,为了以防万一,旧货店近期也不能开门营业,同时还要让温老板他们做好警戒,防止仉如是的人夜探老巷子。
回到旧货店的时候,我很期待能看到实用,可惜他没回来,店里空空荡荡的,灯也没开。
按照实用之前的嘱咐,青云山开坛的事一结,我就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趁着第二天天色还没大亮,就带上了李淮山,启程赶往聊城。
为了避开仉如是的眼线,我们两个离开渤海湾之后,先是朝着江苏方向走,然后又转道河南,并由河南进入莘县。
而仉寅也在我们离开之后放出了消息,说我接了外单,这次出门,是专程去江苏做生意的。
早些时候我还在想,莘县的街市还没建起来,店家们也没入驻,我该到哪里去收租呢?直到在莘县见到了于文中,我才从他口中得知,就在大半个月前,实用已经在县城西区租下了一排门头房,包括于文中在内,之前曾到我店里搅局的那些人,全都在这里开起了店面。
由于这排门头房是以我的名义租下来的,租金也是从我的养钱里出的,于情于理,于文中他们都应该将租子交给我。
于文中说,等到街市建成以后,他们一样会向我交租,至于交租的时间嘛,实用也定在了每年的九月中旬。
当时我就问于文中,他们把租子交给我,就不怕得罪仉如是吗?
被我这么一问,于文中也是一脸苦相,直言他当日将檀香手链卖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仉如是,现在他们投到我这边,也是怕仉如是日后食言,将他们到手的利益拿回去。
于文中还说,上次他到我店里搅局,也是受了仉如是的蛊惑,让我不要放在心上,那天发生的事,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我日后给他穿小鞋,我虽然不敢和于文中这样的人推心置腹,但也当场许下了承诺,绝对不会将他在我店里的遭遇说出去,以后他在莘县的生意,只要不违法,不违背行当里的规矩,我就会尽心维护他的利益。
收租的过程出奇的顺利,等我带着于文中来到莘县西区的时候,诸位店家已经准备好资金,并在附近的银行将钱转给了我。
也就在同一天,仉寅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二爷就让他去了一趟资粮坊,拿了几本术法典籍回旧货店,如今的资粮坊已经被仉承海接管,仉寅拿书的事,自然很快就会传到仉如是的耳朵里去。
可让我意外的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老巷子竟然一直风平浪静,仉如是没有派人来过,旧货店的门也一直没被敲响,整个仉家,似乎都忘记了老巷子的存在。
我记得很清楚,这样的平静,是在阴历九月的最后一天被打破的,当时仉恒派了一个人来传信,说是明天中午要在修车厂的二楼食堂开会,让我准备好账本,当天中午必须到场。
不是说查账的事归六爷管么,仉恒怎么又掺和进来了?
也就在我怎么也想不通仉恒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实用回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实用竟然胖了不少,脸上都能看到一点赘肉了,浑身的衣服看起来也变得有点肿胀。
他进门的时候,我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忍不住笑:“看你这样,最近吃了不少油水吧?”
实用随手将行李推到一边,也冲着我笑:“最近这几天,天天吃请,都快吃恶心了,还是粗茶淡饭更合胃口。”
我说:“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