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带有自己灵韵的玉坠交给他,本来就是让他拿来防身的,如今他却把玉给卖了,要是大罗门主知道了这事,肯定饶不了他。
看来于文中也算是个聪明人,他原本也不想在旧货店兜售什么,却两次都拿这样一块玉坠来试探我,应该就是料定了我不会收。毕竟开门做生意,图的都是一个利字,谁家进货的时候,会专进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
如果没有实用的话,今天我肯定会直接把他轰出去,只可惜啊,于文中现在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实用。
之后我也就没再啰嗦,直接拨通了仉百川的电话,放在以往,但凡店里有东西要出手了,通常都是仉亚男来联系仉百川,所以仉百川在接到我的电话时,还有点吃惊。
我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告诉他我有东西要卖,需要资粮坊帮忙开张凭证出来。
起初仉百川也很爽快,可当我说起,这次要卖的,是一块被大罗门当代门主加持过的宝玉,而且卖价预估只有二十块钱的时候,仉百川却起了疑,问我是不是搞错了?
我说没搞错,让他开好凭证以后给我发张照片过来,另外也嘱咐他,开好凭证以后,先不要将凭证入档。
仉百川虽然疑惑,可还是照做了,挂了电话没多久,他就将凭证的内容拍下来,并发了照片给我。
我讲手机屏幕正对着于文中,对他说:“看看吧,凭证已开好,现在只等着买家上门了。”
这时于文中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朝手机上扫了一眼,然后就忙不迭地转身朝门口那边跑。
想跑出去搬救兵么?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多待一会吧。
温老板和俞老板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他一转身,两个人就闪电一样冲了过来,直接将他缚住,压在了沙发上。
我蹲在于文中身旁,笑着对他说:“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买去。”
于文中恶狠狠地瞪着我,撕着嗓门大吼起来:“仉若非,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请你吃饭而已。”我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抬头朝店门外眺望。
说真的,我心里现在一点底都没有,在于文中面前谈笑风生,那全都是装腔作势。这么一块玉收在手里,如果不能尽快卖出去,就算于文中不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等到十月初账本一交,六爷一向能看出问题来。
毕竟是十块钱收了一块玉,仉家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便宜的生意?
六爷一旦发现问题,只要找到于文中闻一闻,这店大欺客的罪名,我一样逃不掉。
可就算有人把玉买走了,今天这笔生意,一样会写在账面上。
实用啊,今天发生的事,你打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算盘?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老巷子里果真来了客人,而且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城北区兜售小道消息的长舌妇。
我早就猜到了,实用一定事先找好了买主,可没想到竟然是她,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长舌妇进了老巷子以后,看似漫无目的地瞎逛,几乎巷子里的每一家店铺,她都要进去看看,可每进一家店,她逗留的时间都很短,没多久,她就来到了旧货店门口。
我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就从口袋里摸出了玉坠,拿在手里晃了晃:“新入手的玉坠,成色不错,今天店里搞活动,只卖二十块钱。”
长舌妇也不含糊,直接应一声:“我要了。”
于文中一听说有人要买玉,挣扎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等呀眼睛朝长舌妇那边看。
也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我和长舌妇这边已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拿走了玉坠,而我手里呢,多了二十个零散的钢镚。
眼看长舌妇拿着玉坠就要走,于文中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顿时嚷嚷起来:“那块玉不能买,不能买啊!我师父在上面注了灵韵,我师父是大罗门门主……”
因为心里太着急,于文中的措辞都变得十分混乱,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长舌妇就慢慢回过头来,淡淡回了一句:“我是半门清,不怕。”
说完,长舌妇就拿着玉坠出了门,于文中看着她越走越远,脸上那表情,简直就是如丧考妣。
直到长舌妇消失在巷子口,于文中就像是死了一样,直挺挺地躺在了沙发上。
又过了一小会,他好像是缓过神来了,又像是彻底疯了,奋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鬼哭狼嚎似地大喊起来:“我滴个亲娘来!二十块钱……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本章完)